赭玄……赭玄……”
沾染了情 欲的声色缱绻,苏纨愣怔住,似乎听见清波晃荡,摇乱满池月光。
这家伙就不能去里屋吗?
他的心被扰乱,无法将视线再放在纸页上,合书抽身时,身侧的人用空余的手紧紧勾住他的脖颈,躯体也压过来,这人的衣袍被扯乱,单薄且脆弱的肌肤像是新雪,等待着被涂抹上轻浮的艳色。
苏纨半眯起眼,喉结不自然地滚动了下,灰暗的眼里淋入一丝皎洁清光,在他心头晃啊晃,他突然又想起昨夜那个显得意乱情迷的吻。
伸手托起埋在自己颈边的脸,他这双长久持剑的手有层粗糙的薄茧,在其细腻的皮肤上轻轻刮擦,辗转到丹红的薄唇时,眸里变得深暗。
他的手掌滑至他细长的还带着伤痕的项颈,虎口抵住他的下颌,稍微用力迫使他仰起脸,断断续续的低吟从两片唇瓣里溢出,青灰的眸里是神魂恍惚的迷离,缠在他身边的醉人香气是从这人骨子里发出来的,所以才如此诱人。
他低头靠近他的脸,欲望在离他嘴唇一寸的位置停住,终是抱紧了他清瘦的身量。
“赭玄,别离开我。”
他没看见这人眸里的失落一闪即逝,只听到他音色哀哀戚戚的,像是被雨打落的一地残红,在风里抖抖簌簌。
欲念消散后徒剩翻涌的空虚,徐清翊回抱住眼前的人,贪婪地吮吸着他身上的竹香气,整个人恨不得融进这具身体,他的心太空了,什么都没有,他想让他把自己填满。
他胡乱将他的衣襟扯开了些,想更为亲密地感受他身体的温度,视线不经意瞟到掉落在桌角边的书卷时,又倏地怔住,不禁想起他在湖边对他说的那句:“做回以前的鹤悬真君不好吗?”
这个人好像更喜欢以前的他,他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他回到以前。
即便以前的他冷漠、自私、阴险、被仇恨蒙蔽双目,连他自己都极端厌恶以前的徐清翊,为什么这个人还是想要他变回以前?
心脏骤然搐缩,他只觉浑身都疼,颓然地靠在这人怀里,目里黯然无色,呆滞而淡漠。
_;
银骨炭在炉里燃得差不多了,还剩不易散去的余温。
葵色瑞雀纹团花锦披风的男人坐在窗前,看了楼下一波又一波人的来去,兴许是看得无聊,他掰着指头算了算,问道:“嫦姝呢?这几日都不见她过来。”
黑影在其背后无声显现,拱手道:“禀阁主,属下这几日也未曾见到嫦姝姑娘。”
“不会是遇到了什么麻烦罢?”
他忧心起来,看了眼身后的黑影,气色不好的面孔带上一抹怒意,“早让你们暗中护着她,没想到你们连这点事也做不好!真是群废物!”
被训斥的黑影心里也苦:人家嫦姝姑娘不喜欢他们跟着她,每次总能将他们甩掉,他们也实在没办法。
“一连几日也没个消息,不行!我得去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