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血红,其间满是癫狂:“我要让您这一生都悔恨无极!”
徐清翊早就料到这一天会来,但没想到来的这样快。
嘶吼声入耳,擎霄尊君心头一震,冷硬的面孔略微动容,最终还是甩袖离去:“倘若你恨意难消,尽管冲为师来,但在处理赭玄这件事上,的确是你一意孤行,执迷不悟!”
擎霄尊君闭关结束,于南华道上下来说倒是一件大喜事,绕在浮玉山上头的愁云也跟着散开了好些。
堂庭峰北侧的慎思堂今日并不见几个弟子,反是长老全部到场,再对比昔日行审赭玄之象,不由让人唏嘘。
此时鞭刑台的石柱上,一袭雪白衣裳的男子被铁链紧锁,青丝凌乱,脸色比衣裳还要白上几分,像只不能见光的孤魂野鬼。
带刺长鞭扬空,“唰”地划破空气抽下去,在他身上留下一道道深深的血痕,那白衣又特别显眼,以至于鲜红色像是雪地里的红梅,不断生长绽放,对比分明。
他眼尾血红,狠狠咬着牙,任由额头上的冷汗滑落,口中不停重复道:“我没错,是他该死!他该死!”
云行忧心有不忍,停下施鞭的动作,转头欲要向座上的擎霄尊君求情,猛然对上寒冽无情的眼,他心一沉,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岳知深知求擎霄尊君也没用,还不如让掌门服个软,便劝道:“鹤悬,在处置赭玄这件事上,你确实有过错,还是向尊君认个错罢。”
“我没错,”徐清翊一张嘴,血水便从唇齿间溢出来,血滴挂在下巴尖儿,顺着修长的脖颈往下滑,染红了衣襟,“他本就罪该万死,我只捅了他一剑,还便宜他了。”
刺鞭划烂衣衫,钩破皮肤,扯得血肉模糊,火辣辣的疼遍布全身,也没有那股烧心的恨来得强烈。
有人御萧闯入高台,看了眼台上浑身血淋淋的男子,再是皱眉行礼道:“禹清见过师尊、诸位长老。”
长老们点头回应,见他便知又是来求情的。
果不其然,李息垣走上前,拂开衣摆跪地:“请师尊饶过师兄罢,师兄他只是被仇恨蒙了眼,一时鬼迷心窍,才铸成大错。”
“好一个鬼迷心窍,你看他现在这副模样,是不是也被鬼迷了心窍!”
擎霄尊君怒极拍桌,那檀木桌连带着茶杯一并变为粉身碎骨。
李息垣捏紧袖里的聚灵囊,再度开口:“师尊,这一切大师兄虽是有过,但实则是五师兄自己做出的选择。”
云行忧停下鞭,疑惑地看向跪地的李息垣:“你这话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