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高兴,那我情愿他不要留在我身边。”

“你这孩子……唉……”

万树灵公欲言又止,干脆先转变了话题,“你见到薛獒了?”

陆杳还没答话,就听独角火牛喊道:“小兔,你怎么还活着?!”

小兔用爪子抓了抓耳朵:“好像是道长救了我,不过我醒来后他就不见了。”

少年不知何时站在了它们身后,像那人一样看了眼无边无垠的夜色,再是翻转手掌,望向手里的灵契,似乎心血在这一瞬全被抽干:“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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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玉山的天是昏黄的,连同月色也染成昏黄。

竹影盖住长廊,分割开弯月,把雪灰长衫遮挡得严严实实。

苍白的人孑然一身,站在竹廊里,宛如没有灵魂的独山玉雕塑。

风起,他转过脸,黯淡的眼里燃起一点零碎的火焰,瞬间又熄灭得悄声无息。

那双眼定定看着殿门的方向,好像在等一个永远都不会归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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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至寅时,再繁华的街道也变成空荡荡,剩下一盏灯笼挂在木杆上,孤零零地随风摆动。

苏纨不知从哪里寻了一壶酒,坐在湖边的凉亭里,屈腿倚靠着栏杆,提起壶柄,将酒水缓缓倒入口中。

薄凉穿肠,浇的心肺发冷。

他手肘支在栏边,稍稍侧过半张脸,声线轻慢:“来都来了,不妨喝一杯?”

“死到临头还想喝酒,那我就让你做个醒不来的醉鬼!”

长刀猎风挥来,径直砍向脖颈。

苏纨回眸时身形一倾,往后避开,人在原地未挪动分毫,反是空手握住刀刃,顺势往前一拽,刀锋扎进木柱,寒光照在他脸上,明丽灿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