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子抱住落下来的球,朝四面看看,神秘地笑了笑,掩嘴靠近他耳边道:“那天台下成百上千人都在看我,长老他们又把天火灵根说得神乎其神,我要是不这样说,岂不是让他们笑话。”
“那师兄来南华道是想做什么?”
小公子看了看群山之中飞来飞去的弟子们,笑眯眯道:“因为御剑很好玩儿,我想学御剑!”
“啊?可是……”
小尾巴还想说些什么,一旁的人早将手里的球一脚踢出去,喊道:“禹清,看球!”
树下手握心经的李息垣眼神一亮,顿时来了精神,撇下心经抬腿横扫一脚,把球踢了回来:“五师兄,接着!”
“戍云,别愣着了,一起玩儿!”小公子拍了把他的肩,如只欢快的雀,在空中自由嬉闹去了。
筑球在少年们的奔跑间来往回旋,玩在兴头上,踢出去的球轰然炸开,粉身碎骨。
三人不约而同地愣在原地,回头就看见擎霄尊君神色严峻,霜气横秋,周遭草木似乎都因他接连萧疏。
“弟子见过师尊!”
少年们齐齐低首行礼,大气也不敢出。
“赭玄,你身为师兄,只教师弟玩物丧志,任性恣情吗?”
“我……师尊教训的是,弟子知错!”
“师尊,是戍云非要与师兄比蹴鞠的,不关师兄的事,师尊要罚就罚弟子罢!”
“师尊,禹清也有错!禹清愿与六师兄一并领罚,望师尊息怒!”
“相互偏袒包庇乃为姑息养奸,你二人自去慎思堂面壁思过!赭玄,从今日起,你搬离池水峰,独居雁埘峰长昭殿,无准许不可离殿!”
“弟子遵命!”
黑夜来临,一片幽静。
雁埘峰离浮玉山主峰较远,显得高深又冷寂,空荡荡的大殿里冷冰冰的,唯有一盏昏暗的长明灯亮着。
小公子一个人待着有些害怕,想要推门出去,又被门上的禁足封印给挡了回来。
他走到长明灯前,依偎着这束唯一的光源,想着等师尊消气后定会放自己出去,于是蜷起身子在惴惴不安中睡着了。
醒来时风刮在耳边,他发现自己在天上,师尊御剑立在他前方。
他揉揉惺忪的眼睛:“师尊,我们这是去哪儿啊?”
“凤沅门。”
“为何好端端的要去凤沅门,戍云他们呢?”
刚问完,一股力量迎面击来,使他整个人从剑上落了下去。
掉在地上并没有想象中的疼,反倒是刺鼻的腥味直冲天灵盖,让他一阵恶心反胃。
再定睛一看,他竟落到一片残尸碎骸里,到处都是撕裂的尸体,离他手不远处,摆着个只剩一半的脑袋,混着血色的脑浆明眼可见。
“啊!!”
长这么大他都没见过这般恐怖景象,不由发出惨叫,浑身抖个不停,脸色苍白地爬起来就跑,又踩到一只断掌,滑倒在血淋淋的尸堆里。
目光与扯烂的肠肉对上,反胃感不断上涌,他忍不住呕吐,生理性的眼泪淌个不停。
兽类的咆哮声震耳欲聋,他顾不上恶心,在泪眼朦胧里见到一只硕大的莽山鼠,约莫与人一样高,嘴角边挂着碎肉血迹,看见他凶相毕露,亮出利爪袭来!
“师,师尊救我!”
他毛骨悚然,双腿发软,在血流成河里连连后退。
彼时一把长剑穿来,刺入莽山鼠后腿,阻碍了它前进!
紫袍道人旋即从天而降,一把扯起血水中的少年,看清他面目后不由怔住:“赭玄?怎么是你?”
“四,四师叔!”
他还是惊慌失措的可怜模样。
“你年岁小,且刚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