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见过。”
“嗯……或许这就是一见如故罢。”
刹那间,裂纹顺着血管冲开压制丹田的气脉,狠狠刺入头颅,剧痛让他的脑袋几乎快要炸裂。
“师兄,我想让你记住干干净净的我。”
“你知不知道,这些年,我一直都在找你。”
“师兄在哪里,戍云就在哪里。”
“可我终究还是没有成为你想看到的样子。”
雪花噪点出现在眼前,一阵尖利耳鸣过后,记忆里忽是闪过寒冷雪夜里,秦昭著背着气息微弱的少年,步履艰难又小心翼翼地走下被厚厚积雪覆盖住的石阶,他汗如雨下,边喘着气边安慰伏在单薄肩头的人:“师兄,你千万别睡着了,我这就带你回家,我们马上回家……”
苏纨愣愣地跪坐在原地,发觉这人身体逐渐变得冰冷,他伸出沾满泥土的手,摸了摸他满是伤痕的脊背,一如年少时那样:“我想回家,戍云。”
顷刻间,凶猛的炎火真气仿佛狂风暴雨充斥整个鬼巢,魔修恶鬼皆被烧成青烟,发出凄惨哭嚎,赵余涯亦是抵挡不及,被火焚毁半个躯体,遭裂开的山石压倒,狼狈不堪。
鬼巢里一阵剧烈晃动,亭台楼阁纷纷塌陷,烈火肆虐咆哮,屠尽一切恶果。
在燃烧的火焰里,青年绿袍涂满血红,脸上散发着金光的裂纹延伸至整个身体,他的目光无悲无喜,手里抱着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宛如从炼狱火光里走出来的煞神。
山里落着小雨,淅淅沥沥的,混着灰色雾气。
松霜绿的衣角拂过褪色的草叶,在行过之处拖出一条长长血痕。
青年木然地往前走,成了个没有灵魂的躯壳,任由满身刀口不停淌血,只是没走多远,就带着怀里的尸体直挺挺栽倒在地上。
雨水顺着发梢流下,沾湿染血的嘴唇,他睁着一双没有神采的眼睛,喃喃道:“回家。”
鲜血被雨丝冲淡,一道阴影罩过来后,地上的青年失去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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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洞褊狭,空气中炽热弥漫,枯褐藤蔓遮掩住洞口。
寒气从素白身影体内渗出后,被洞中衣袍染血的男子尽数吸去。
月隐无忧草失效了?
徐清翊冷冷站在一旁,见他身上金色纹络未散,真气紊乱,炎火外溢,就知是月隐无忧草没能压住他的修为,致使其极端催动真元,走火入魔。
这人模样令他想起自己承受极寒,替他压制魔性而痛不欲生的记忆,他眸色暗了暗,一股不可抑制的恨意从心底迸裂,霜隐剑凝握在手,透着刻骨的杀机。
然而还没靠近,就听那人低声道:“别过来。”
他心往下陷去,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层层寒气结在剑上,正要刺过去,那人霍地硬撑着站起来,跌跌撞撞走远了些,不顾重伤用真气化了道结阵围住自己:“我……控制不住体内的炎火真气,会伤到你。”
他靠在洞壁边,闷闷咳出几口血,再是昏沉地合上眼。
心脏猛地被揪紧,徐清翊不由怔住,脑里全然浮现出他在鬼巢里助他的种种过往。
都快要死了,还想着担心别人!
心底的恨陡然动摇,手中长剑隐没,待反应过来后他却更加恼火了:谁知这人在耍什么鬼把戏!
“师尊!”
远处传来少年的呼喊。
呼喊声让结阵里的人蓦地睁开眼,吃力扶着洞壁,不顾伤痛朝外走去。
徐清翊见此凝眉冷眼,怒意横生,抬手拦住他:“没有寒气压制炎火,你活不过今日。”
他目光倦怠,神色平淡,好像听不见他的话,自顾自地说道:“阿杳在等我。”
徐清翊脸色骤然生变,指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