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者与兽族结为眷侣可谓是荒唐至极,那鹤悬真君要带他回去受罚也说得通。”
黑袍听完冷笑一声,阴阳怪气道:“鹤悬真君可没少干这种缺德事。”
“阁主,接下来如何行事?”
“骷鬼池的事你都看见了,想要取他性命,需先破他金身。”
黑袍语气阴冷,显然不怀好意,“他那师弟也是有骨气,怎么折腾都不肯透露半个字。既然前阵子雀印罗门的老东西全身筋骨尽断,仍说不曾骗我,不妨再信他一回,正好赭玄道君的半魂不还镇守在浮玉山吗?”
“心魂损毁,金身自破,再杀他就易如反掌,阁主实在高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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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昏昏沉沉中只要一闭上眼,就会被强行拉进梦魇里。
同样是秦楼楚馆的艳景,笙歌鼎沸亦盖不住无限春色,男子纱衣半褪,面颊飞起胭脂红云,骨子软得醉倒在人身下,好进入一场云雨。
徐清翊神色漠然,视眼前景象为无物,没了情思蛊干扰,一切不过就是虚无幻梦,乱不了他的心神。
只是此象来的蹊跷,他方转眼,路边已挂满各式各样的花灯,老少妇孺跟在花车后方行游,争相去接从花车上落下的花瓣。
在四街中立着用上万根竹枝扎成朱雀灯,画纸绘色精细,眼珠更是由曜石打磨而成,一眼望过去栩栩如生。
他忽是记起这是锦州城的朱明灯会。
行人们追着载满了艳红蔷蘼的花车,与他反向而行。
他是人海中逆游的一尾银鱼,不愿随波逐流,却也寻不到归途。
追着花车的人慢慢散去之时,戴着魈头面具的绿衫青年与他擦肩而过,面具边的小银镩子随着脚步晃动发出清脆的碰撞声,他倏地停下来,蓦然回首望去。
青年手里牵着个玄衣少年,大约十来岁模样,他也不看前方,只拿着糖人抬目望着牵住自己手的人,目里满是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