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摘下墨镜后依旧是五彩斑斓的色块,远远近近模糊不清,好的一面是没有再因为自?然光而流泪。

四月份的天气不冷不热,T恤加外套足以,很舒适。

他坐在轮椅上,难得感受户外的气息,心情很愉悦,回去的路上他跟司印戎聊天:“我觉得今天的视力好像比昨天好些,昨天是只能感觉到纯白?,今天能感觉到不同颜色的色块。”

司印戎肯定地说:“情况是在好转。”

“真的吗?”虞恒很开心,“那按照这样的速度,我岂不是一两周后就能恢复到正常状态了?”

司印戎:“希望如此。”

“一两周的时间。”虞恒在计算,“可能也许我一周后就可以看得清东西?,可以刷手机了。”

司印戎:“……嗯。”

虞恒已?经一周多没有刷过手机,没有跟互联网有联系,身为一位网瘾青年?,这真是要?大命了。

“也就是说我那个时候终于可以登录微博。”虞恒的手肘撑在轮椅的扶手上,托着下巴说:“可以跟粉丝们见面打招呼,可以联络圈内的好友、主办方。“

“还可以做直播,跟粉丝们打招呼,让他们不要?担心我的状况。”

他畅想着美好的未来,越想越开心。

但司印戎听着,就不怎么开心了。

他微微眯起眼睛,心情越来越压抑。

到那个时候虞恒就可以独自?联络外界,世界里就不是只有一个他。

他听着虞恒一直在畅想,沉默着。

眼睛还没好,就想着去找粉丝,去开直播?

呵。

直到虞恒畅想完即将拥有的美好生?活后才?觉得有哪里不对,司印戎好像一直没说话。

他想了想问:“你是不是在对我比中指,露出?不屑一顾或者说不耐烦的厌恶表情?”

“没有。”

虞恒问:“那你在想什么,怎么不说话?”

看到虞恒这么陶醉地想着粉丝的事情,那么开心地想着别?人,还想去直播。

憋了一上午的郁闷跟无?名火都堆在一起,司印戎跟虞恒说:“我在想如何让一个人毫无?痕迹地死亡。”

虞恒:“……”

“手术刀很锋利,割肉十分简单,骨科那边有电锯和能够剁骨的刀。如果有耐心,还可以把尸块肢解煮了,用?微波炉毁尸灭迹,找不到尸体,自?然永远无?法定罪。另外临床上也有许多药物,让尸体检查都很难验出?,很多时候只会得出?患者心梗意外去世的结论……”

虞恒听得毛骨悚然,忍不住抱着双臂问:“别?说了可以吗,我错了,不该提那些。”

他又哪里惹到司印戎这家伙。

从?前司印戎被他惹到不开心的时候,就会给他讲鲜血淋漓的医学案例,直到把他讲得求饶后才?满意住口。

这段时间对方这个习惯一直没出?现,他原本以为没有了,没想到现在忽然出?现,还讲得这么血腥暴-力。

他思前想后,搜肠刮肚,终于觉得自?己也许是不该在司印戎面前嘚瑟。

这家伙又别?扭傲娇了。

……他好像得意忘形,忘记司印戎还在身边,对方应该不喜欢听他说这些。

司印戎从?前一直不喜欢听他说cos圈子里那些营业的事情,对他的营业一直反感。

司印戎却语调平缓地说:“不,你没错,你可以提。”

虞恒再次真诚认错:“……我错了。”

司印戎满意地看到虞恒不再提那些事情,之后随口解释:“我刚刚只是在想侦探剧的情节。”

虞恒:“……”

别?逗,一个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