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从领口到胸前大片的衬衫都湿透了。

只是她现在难过,可以靠在裴鹤年怀里肆无忌惮的哭,她知道裴鹤年永远会稳稳当当的托住她,替他遮住外面的风吹雨打。

而24年以前,穿过那张泛黄的照片,幼年时期的裴鹤年面对绑架,面对空洞漏风又杳无人迹的烂尾楼,面对绑匪的威胁,肯定也会害怕。

那么难熬的7天,像是被全世界抛弃了,可是却没有人救他。

不知道在那个黑漆漆的野外,在冰冷的穿堂风扫过楼层传来变形的嘶吼声时,他会不会像自己这样哭?

可惜在那个时候,不会有一个永远沉稳可靠的姜栀枝抱住他。

不会有人把他抱在怀里,在冰冷的夜里哄着他,承诺在天亮后带他去游乐场,带他吃喜欢的餐厅。

所以他只能一个人在锁链声中度过午夜,在危险和恐惧中睁着眼睛挨到天明,在极度饥饿中咽下难以吞咽的食物。

没有人帮助他。

父亲以历练的名义抛弃了他,会不会让他也觉得全世界都在抛弃他?

甚至就连死里逃生,送进医院都要面临恶意揣测,连照顾他的护士都无视他的心理障碍,在以恶心的名义在情绪上霸凌他。

裴家老爷子六十大寿的晚宴,他这么在乎这件事,急匆匆赶来,不敢让父亲告诉她。

那场绑架并没有让他释怀,只是更深一点被他藏进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