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很多很多年以前。

她闯了祸,席靳这样照顾她一样。

被她抱在怀里的青年身体僵硬,似乎是担心听到更残酷的话,连呼吸都屏住了。

像跟木头一样,一动也不敢动,哭泣都停止了。

少女的指尖拂过他的发丝,拍着他的脊背,轻轻叫了句“哥哥”。

她很少会这样叫他。

犯了大错,害怕了,哭得稀里哗啦时,才会奖励性的叫他一句“哥哥”,央着他去解决。

被她抱在怀里的青年瞳孔微张,眼底闪过茫然。

少女的吻伴随着眼泪滚了下来,落在他发丝上,声音又轻又低,

“你只是生病了,哥哥……”

泪水翻涌,决堤成河。

-

他已经对她做了最糟糕的事。

恐吓她,欺骗她,欺负她,又像个没事的人一样在她眼前晃,利用她的信任,做出一副可靠又踏实的模样。

他是围在她身边的所有男人里,最可恶的那个。

他的演技用在她身上。

他憎恶的私生的尾随跟踪偷拍用在她身上。

他那么恶劣的对待她,还美其名曰认为是扭曲而无法控制的爱。

他是坏蛋,彻头彻尾。

而他的枝枝永远炽热美好,包容他所有的不甘与贪婪,包容他下贱无耻的卑劣。

-

外间的风涌了进来,吹的长明的灯光都微微闪烁。

灯影在地面拖长,拥抱在一起的两道人影都微微晃动着。

直到少女的指尖落在他眼下,蹭着那双赤红的眼眶,擦掉了那些湿热的泪珠。

她捧着他的脸颊,注视着他的眼睛,

“还要哭一会儿吗?”

五官深邃的青年摇头,含着水汽的桃花眼波光粼粼,贪婪而热切的注视着她,又凑过来想要亲她。

姜栀枝捂住了他的嘴。

被泪水打湿的眼睫垂下,半遮住雾气朦胧的碧蓝眼眸,不敢看她,

“你是不是要恨我了?”

“我这么过分,你恨我也是应该的。”

少女的手掌捧着他的脸,迫使他抬起头来,

“有一点点,但是那些恨已经用完了,所以接下来还是会爱你。”

席靳眼眶又红了。

他的声音很轻,像是在告诫她,又像是在警告自己:

“我是坏蛋。”

“只是有一点点坏,”

少女柔软的呼吸落在她脸上,像是金灿灿阳光下轻柔的春风,永远和煦的吹拂一切,

“最起码你没有去外面危害社会,只是在我这里有一点坏……”

她捏着他的脸,再次问他:

“还要把我锁起来吗?就用刚刚那根绳子,把我困在这个房间里,又或者困在这间别墅。”

面容英俊的青年抬起眼皮,一双深而多情的眼睛看着她,对方眉骨很深,看人的时候都格外专注,

“我没舍得用劲,就刚刚。”

他轻声解释着,生怕惹恼了她,

“我怕伤到你,都没舍得在上面打结。”

少女弧度圆润的眼眸弯了一点儿,但又很快恢复严肃,碰了碰他的脸,

“疼吗?”

席靳一米九几的个子,明明比她高出那么多,可还是乖乖跪在地上,跪在她面前,连点反抗的意图都没有,小声哼唧:

“疼。”

少女的指尖轻轻蹭了蹭他的脸,语气很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