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栀枝脸上的温度更烫了。
被药水浸满的棉签额外鼓涨,一滴一滴的滴落下来,连起细微的声响,落在陆斯言衣摆上。
可对方却恍若未觉,漆黑的视线就这样直勾勾的盯着她,眼眶都红了。
姜栀枝又羞又恼:
“根本就没有的事,你不要总是胡说八道,席靳才不是这样的人。”
她想了想,又补充上一句:
“我也不是这样的人!”
药水打湿了棉签尾部,姜栀枝下意识就要收回自己的手。
可陆斯言动作比她更快,迅速握紧了那截纤细的手腕,挺拔的身影微微前倾,骤然拉近了与她的距离。
声音很低,泛红的眼眶含着泪光,更显昳丽:
“他比我的漂亮吗?”
“大小姐更喜欢他了吗?”
“他是不是也会跟我一样,求着大小姐看一眼,渴望被大小姐玩弄,跪下来给大小姐做狗也愿意?”
姜栀枝恨不得堵上他的嘴,“陆斯言,你又胡说八道。”
“那大小姐亲他了吗?”
那张过分精致的脸庞再次逼近,冲击力极强的映入她的眼眸中,带着委屈和嫉妒,妒火连天:
“也跟亲我的时候一样吗?”
颤抖的指尖触上少女唇瓣,又轻轻往下碾压,
“他亲过这里吗?”
“大小姐也会觉得舒服吗?”
第190章 Chapter190
他一连串的问题,越问姜栀枝脸越热。
冲击力极强的眉眼对着她,散落的发丝带着随性,黑沉沉的眼睛却一转不转的盯着她。
泛红的眼眶,视线里里带着湿冷的粘腻。
像是一条花纹美丽的毒蛇,一点一点吐着信子绞紧了她。
瘦削的下颚抬着,湿漉漉的眼睛翻涌着渴欲。
明明是跪在地上的动作,连看着她的眼神都是仰视,可姜栀枝分明感觉到了微妙的侵犯性,伴随着陆斯言几乎标志性的偏哑声调,
“我可以学,什么都可以学……”
他声音很轻,跪在地上捧着姜栀枝的手,贴在自己脸上,然后轻轻蹭了蹭。
“别不要我,大小姐。”
“我只有大小姐了……”
“我可以什么都不要,但我不能没有你。”
指尖蹭到一点微凉的触感,是她亲手为他戴上的黑曜石耳钉。
也是那夜亲吻时留下的印记。
看着眼前的陆斯言,姜栀枝到底狠不下心来,手指轻轻蹭了蹭对方的脸,
“陆斯言,你吃起醋来,总是会那样乱七八糟的生气。”
肩背挺直的青年眼帘垂了垂,绷紧的唇线带着倔强的委屈,
“我恨席靳。”
更恨裴鹤年那个快死了还不安稳的老男人,还有自己往头上扣绿帽子的顾聿之。
他恨所有人。
恨所有觊觎大小姐,哄骗大小姐,试图把大小姐从他身边骗走的蠢东西。
衣领散落,隐约可见往昔的伤口。
陆斯言的指腹有些粗,手指修长,可是关节处因为冻伤和受伤有些宽大,手背上还有经年留下的伤疤。
新伤叠着旧伤,一道夹着一道。
贯穿了他从懂事以后的6年时间,在每一个睁开眼睛的清晨和无法入睡的黄昏里,陪伴他的只有痛苦的回忆。
姜栀枝心脏软了一瞬。
好像从13岁被夺走身体那年开始,不只是她自己,很多人的人生走向都变了。
如果没有那个可恶的人占据了她的身体,她或许会一直资助陆斯言进入华国最高等学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