晦暗又冷静的情绪在那双眼底交织,伴随着滚烫与迷离,逾越与触犯。

记忆中阳光开朗的竹马眼眸半眯,带着酒气逼近她,过分修长的指骨一寸一寸,轻轻落在她的脖颈上。

像是四面八方传来丝丝缕缕的线,缠绕着她,束紧了她。

带着铺天盖地的侵犯性,迈出了属于朋友的禁区。

直至生着薄茧的指腹在她脖颈游移,缓慢而危险,抵着她的下颚,迫使她抬起头来。

离得太近,恍惚间连呼吸都融为一体。

他的唇紧挨着她的唇,滚烫的吐息伴随着呢喃。

声音明明低得过分,却让姜栀枝大脑中的警报都在拉响,手指都激起一阵阵的颤栗。

“我也是坏蛋,宝贝。”

他用这样完全陌生的称呼喊着她,低而热的呼吸扑在她唇上,若有若无的蹭过她的唇瓣。

“别信我。”

“我都在脑袋里欺负过你一万遍了。”

他的声调格外哑,低下头来轻轻吻着她,

“幻想你,弄哭你,哄着你,**你,逼迫你……”

他这样说,又拉开距离,盯着她的眼睛轻声问她:

“宝贝,你连这也看不出来吗?”

第179章 Chapter179

窗外一片静谧,隐约传来落雪的簌簌声。

伴随着紧迫而陌生的危险,姜栀枝只觉得脑袋里某根弦像是被狠狠的拨了一下,连头皮都开始发麻。

脑海中的少年抽条拔节般的长大,在她没见过的6年光阴里褪去青涩,变成了眼前的模样。

他依旧是席靳,依旧会是永远都惯着她的竹马。

可是这一刻,他说想欺负她。

灼热的呼吸扑在唇上,几乎战栗的神经撕扯着身体,距离玻璃太近,连后颈都一阵阵的发凉。

冷与热的双重对比,少女清亮的瞳仁闪过茫然,很慢很慢的眨了眨。

直到带着酒气的滚热呼吸几乎要落到她的唇上,她才像是猛然惊醒一般。

杯子撞击发出一声脆响,她推着对面青年的肩膀,仓皇的别过头去,

“席靳……”

她小声小声的喊着他的名字,说着因为心脏剧烈跳动而不安的话,

“我困了。”

他看着那道纤细的身影逃也似地离开,紧闭的洗手间传来流水声,门关了又开,像只被追赶着的小兔子,忙忙碌碌的滚到了床上,把自己塞到了被子里。

坐在窗边的人眼帘半垂,久久没有讲话。

肆虐的风雪从窗前掠过,倒映着那张堪称完美的五官。

不知道过了多久,坐在窗边的男人才勾了勾唇。

眼底一片冰雪未融的凉,似有似无地笑了一下。

果然是没有丝毫性张力的竹马人设。

她会风尘仆仆的从另一个国度赶来,会被裴鹤年抱在怀里亲,亲到嘴巴都破皮,唇瓣都肿着。

她也不会要他。

无论是席家晚宴从他怀里醒来那次,又或者眼前几近剖白心迹的这次。

她都不会要他。

晚风拍打着窗户,面容英俊的混血男人半跪在地上,收拾着被碰到的酒杯。

浆果酿制的酒液红得过分,泼在瓷白的桌面上,碰碎的酒杯四分五裂,折射着窗外的冷光。

像是心脏碎裂后喷出的血。

星星点点,如缕如注。

一滴一滴,滚落进地毯,悄无声息。

“席靳……”

软绵绵的声音从某个方向传来,像是某种因为渴望而生出的幻觉。

幻听过无数次,他已经分不清现实与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