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是黑沉沉的夜,玻璃上倒映着两个相拥的身影,男人的大手抚摸着少女的发丝,带着旖旎的缱绻:
“如果半年以前有人告诉我,说我会为了一个可爱小女孩做地下情人,为了她神魂颠倒,动手术,做刺青,甚至还要纹上她的名字……我大概也会觉得对方疯了。”
低垂的凤眸半敛着,将怀里的人抱得更紧了一些,
“可事实就是如此,在遇到你之后,有很多事情都开始脱离我的掌控,我甚至无法约束自己的行为……”
“你的名字好像成了什么带着魔法的符号,你的声音,你的眼睛……结成一层又一层的茧,把我越来越深的包裹起来。”
“更恐怖的是,我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沦陷,甚至没有半点挣扎。我看着自己爱上旧时挚友的未婚妻,带着可耻的占有欲,抛弃所有礼义,以一种寡廉鲜耻的姿态,横刀夺爱。”
“我开始嫉妒、怨怼、贪婪、私心旺盛,爱欲炽火。即使父母为我做了最好的表率,我也没有办法将他们身上的优秀品质领会半点。”
男人的手指下滑,握着那截纤细的手腕,收在自己掌心里,
“第一次被你捆在床上的姜家晚宴,你赤脚站在地上,哭的妆都花了,可我还是觉得你是最乖巧的小孩儿。”
“可是后来你很不乖。”
“你总是喊完我老公,又游走在别人身边。”
“即使被我碰见,你也只是骗着我哭一哭,哄着我发发誓,眼里含着可怜的泪光,给我一点甜头吊着,可是一切做完之后,你又将自己说过的话抛到九霄云外。”
“我甚至无数次都阴暗的想着,既然你那么不乖,不如就把那个总是哄骗我的可恶小孩带回家里,锁起来。”
他的声音很轻,唇角还挂着淡淡的笑。
明明说出来的话很恐怖,可姜栀枝看着他的表情,却第一次没有了后背发凉的感觉。
裴鹤年在笑。
笑得很悲哀。
“我的父亲凭借匮乏的书中经验把我教育的一团糟。”
“而我比他要好。”
男人的眼睫颤了颤,望着她,低头吻了吻她的眼睛,
“我会努力一些,把那个总是不乖的坏孩子,从头到脚,灌输着我的认知,把她教成只喜欢我的乖小孩。”
坐在他怀里的人静悄悄的,只是慢慢伸出手指,摸了摸他的脸,
“所以你还是要把我关起来吗,裴鹤年?”
被她抚摸着脸颊的男人牵了牵唇角,深邃的眼睛笼罩着她,带着无尽苦涩,微不可察的摇了摇头。
“可是这一次,你主动来到了我身边。”
“我想,比起你的眼泪和恐惧,我还是更渴望得到你的爱……”
最后一个字音落下,灼热的吻伴随着滚热的泪珠一起落了下来。
这一次,搭在他肩膀处的手臂主动收紧。
连回应的吻都带着悲悯和依赖。
交缠的呼吸中,扶着少女后颈的男人眼皮缓缓撩起。
被雪花拍打的玻璃上倒映着他的半张脸。
棱角分明的五官,隐匿在黑暗中,连光影都照不透的眉眼。
他就这样爱怜而痴迷的吻着怀中的人,眼底交织着清醒和沦陷,闪过让人心生寒意的幽光
她怕他的腿受伤残疾。
而这次的车祸和子弹,明显是冲着他的双腿打来。
他剖白心迹说着把她锁起来。
她竟然也毫不意外。
好像总是藏着许多秘密。
他的小女朋友,他的妻子,他的小乖……
不知道是幸运到未卜先知,还是被什么恶心的脏东西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