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细的手臂环着他的脖颈,软软的脸颊贴进了他颈窝里,轻轻蹭了蹭。
长身玉立的男人身体僵硬,透过窗棂的日光落在他脸上,照着高挺的鼻梁,半垂的凤眼猛然撩起,闪过幽暗的震惊。
他已经做好了今天难以收场的准备。
嫉妒和醋意已经烧毁了他的理智,他一遍遍的看着她游走在不同的男人身边,从那个虚有名头又关系密切的未婚夫,再到吃着软饭又身份莫测的陆斯言,现在还多了个纠缠着她不放的席靳……
她的身边,总是围绕着一头又一头的疯狗。
缠着她,围着她,圈着她。
藏下磨到锃亮的獠牙,表面乖顺地摇着尾巴,一步一步的逼近她。
可她毕竟只是个惹人怜爱的小女孩,被别的男人哄骗欺瞒,才识人不清。
作为老公,他自然而然地有教导对方的责任。
赶走这群疯狗,并托着对方走出泥泞。
甚至,他做好了她会哭泣,会撒谎,会胡搅蛮缠继续欺骗,又或者一巴掌扇在他脸上,闹脾气到跟他分手的准备。
但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放开她的手。
毕竟他好端端的活了29年,是她猛然闯进他的世界中。
是她先招惹他,抱着他坐在腿上,环着他的脖颈,一声声叫他老公。
小孩子有犯错的权利,他会教会她迷途知返。
所以就算他的小乖心思活络到有了二意,大方又爱她的老公也会叹息着选择原谅
然后强势的将她带到自己身边,将她困在只有他们两人的庄园,锁在他身边。
耳鬓厮磨,纠缠不休。
日子久了,应该爱谁,她总能分得清。
分得清到底谁才是对她而言最特殊的那个男人。
分得清,到底谁才是她的老公。
飘飞的思绪从凤眸涌过,晦暗眼底波澜不惊。
玉雕般的指骨悬停在空气中,好一会才恢复如常,扣在少女后腰。
嗓音凉薄:“姜栀枝,这招对我没用。”
温热的触感落在颈侧,带着绵绵的痒意,很容易让人想起那次校园里遇到的狸花小猫,胡须在金色阳光下颤动。
趴在他怀里的人很轻很轻的摇了摇头,声音小小,
“不要说这种话……”
“不要让任何一个人的腿断掉,老公……”
身形高大的男人沉默片刻,更紧一点握住了对方的腰。
掌心下的温热透过薄薄毛衫传了出来,幸福和嫉妒在空气中交汇,隐约间冒出金色阳光中尘埃跃动的雏形。
裴鹤年听到自己的声音响起,连评价都尤其冷静:
“没用的好心。”
趴在他怀里的人像是被这句话惹恼了,又迫于形势不敢反驳,只能小小声的在嘴巴里咕哝:
“才不是没用的好心。”
“裴鹤年,你什么也不懂……”
抱着她的男人高大,强悍,有力。
可当“腿断了”“残疾”两个字从她口中说出,姜栀枝几乎连灵魂都会震动。
这个世界的剧情是一场大型的回环往复,每一次剧情的发展都带着诡异的离谱,但又慢慢嵌入到原本的行径中。
就如刚穿进来时,陆斯言头上顶着被包养几个字,直到飞出了包养协议,旧事重提。
她更怕如今赌气一般随口说出的几个字,会像回旋镖一样,深深扎进裴鹤年的双腿。
虽然裴鹤年偶尔会对她有点坏。
可这些坏在他的好面前,很容易就会消弥到无形。
她无法想象矜贵骄傲,永远胜券在握,游刃有余的裴鹤年,有一天会像他口中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