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栀枝抿着嘴在旁边偷笑。

裴鹤年没有讲话,一张俊脸没有什么起伏,看这两个邀宠献媚的人在那里勾心斗角。

姜母的声音传来,

“今天的粥是小陆做的,这几天一直是他给我打下手,在旁边学做饭,今天早晨说想试试,我就在旁边指导的他。”

“小陆很聪明,人又仔细,是个好孩子。”

听见他被姜母夸,席靳几乎是咬着牙应和:

“陆同学倒是多才多艺。”

死白莲花,竟然连这个赛道都闯进来了。

“应该的。”

陆斯言声音淡淡的:

“我不是那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男人,只会高谈阔论,却连一顿饭都不会给心爱的女人做。”

再次被内涵的席靳咬着牙,看向另一个方向,试图祸水东引:

“裴先生怎么看?”

衣衫革履的男人撩起眼皮,俊美清贵的脸庞带着得体的笑,

“我对物质没有太高的需求,所以不太懂对美食的鉴赏。”

“不过小陆说得不错,多掌握门技能总是好的。之前在国外留学的时候也学着给自己做过饭,但不知道水平究竟怎么样,有机会的话,还希望伯母别嫌弃,多提点我。”

他这话说的客气,又抬高了姜母,任谁听到都会开心。

姜母笑着答应,热气腾腾的饭桌上,气氛很融洽。

如果不是饭桌下,姜栀枝的手指已经被握住的话。

几根纤细均匀的指节被男人把玩着,指腹带来微痒的触感,从指节一直蔓延到指缝。

“尝尝。”

面容俊美的男人嘴角噙着一抹笑,示意姜栀枝,

“陆同学费心做的,喜欢吗?”

席靳偏头看她。

陆斯言的视线落在她脸上,带着期待。

看热闹看到自己头上,姜栀枝硬着头皮笑了一下,处在四道视线的中心里,慢吞吞的拿起了汤匙。

“好喝的,继续努力。”

“瞧我这个脑子,人年纪大了确实不行了,小顾那孩子一早就让人送了药膳来,说是见你昨晚喝了酒,怕醒来头痛。”

“东西还在厨房里热着呢,我让人端过来。”

“我来!”

席靳自告奋勇,霍然起身。

凭借高挑的身高差,他一眼望见某处折叠起的桌布,还有姜栀枝有些不自然的动作。

脚步声顿了一下,席靳迅速调转方向,笑眯眯地插入两人中间,

“裴先生,我突然想起来,出车祸的这条胳膊还有些不舒服,劳烦您搭把手。”

裴鹤年起身,似笑非笑地看着眼前的小兔崽子,

“好啊。”

厨房里,温在砂锅里的药材发出阵阵清香,伴随着中药的气息,氤氲在空气里。

穿着西装马甲的男人解开袖扣,动作不紧不慢的挽起袖口,露出流畅漂亮的肌肉线条。

就是这只手,刚刚在下面偷偷占枝枝便宜。

席靳双手抱臂,看着裴鹤年,又气得磨了磨牙。

看来他这场病生得不好,专门给情敌制造机会了。

“马上过了年,裴先生就该30了吧?”

“不过都说男人过了30就不行了,裴先生也可以跟好兄弟顾少取取经,毕竟他跟您年纪相仿,还算有自知之明,已经开始研究药膳了。”

裴鹤年一脸平静,半点没有被他惹怒的神情,骨节分明的大手握着汤匙,在药膳中转了转。

中药的香气氤氲开来,伴随着裴鹤年毫无波澜的声音,

“对30岁这么大的恶意,是知道自己活不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