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念改了导航地?址,向着上次去过的那个会所开去,这?个时间点, 会所应该刚刚营业。

尽头处的包厢里, 程瑾和正在和人谈着什么,服务生过去俯耳和他说了几句话, 他点点头, 和周围人又?寒暄了几句, 起身朝门口走来。

“怎么不打伞?”

走廊尽头,程念一身湿淋淋地?站在角落,灰色的风衣被渲染成黑色,内里不太合身的白色毛衣裙贴在肌肤上,水滴顺着腮边的散发向下淌。

程念没回答他的问题, 漆黑的眸子里结着寒霜,“你跟徐熙月说过什么?”

程瑾和平淡回应, “这?些?天都在忙郦南的生意, 没见过他。”

“我说的不是现在, 是五年前, 我去国?外后你和他说了什么。”

程瑾和眼底闪过一丝意外,沉默片刻, “没说什么, 只不过让他认清现实。毕业两年, 除去贷款他账户里仅剩27万九千六百多,一条你喜欢的裙子都买不起。”

“那跟你又?有什么关系,难道我不会赚钱?我养不了他吗?”她将?脸上的湿润的发丝拨到耳后,忍无?可忍, “程瑾和你简直懦弱自卑到了极点。”

程瑾和张了张唇,又?抿紧,深灰色的眸子注视着她。

“别用这?种恶心的眼神看我,现在的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程瑾和敛眸,冷静地?说,“抱歉,但当?时的他无?法给你优渥的生活。你从小生活的环境和他不一样,阶级不同消费理念不同,必定会出现许多的矛盾和问题。我只是提醒他,并没有强制他离开你。”

因?为他和其他人一样,没人会真?的觉得他们两个能走到最后,根本没有驱逐的必要。

“那是该由我处理的问题,而不是你不声不响去做那些?事。”她的语调冷得结冰。

泛白的指节被他藏于?身后,程瑾和微微蹙眉,语气甚至藏着一丝祈求,“念念,别这?样和我说话。”

“……你自己懦弱,还?不许别人勇敢。”

“他那时,甚至连我都不能比,我没办法接受你选择他。”

“你配和徐熙月比吗?他比你坦诚,比你勇敢,比你执着,你别扭的让我看不懂你想要什么……你是不是忘了,是你自己先撒手的?”

“我只是想要你幸福。”

真?是够了,说着为了她的幸福,可她真?的幸福了吗?

“幸不幸福跟你没有关系,跟别人也没有关系,那是由我自己决定的。”

程念懒得和他再说话,留下最后一句话转身离开。

暖色调的走廊在她走后忽然有股冷风吹进?来,周围的一切随之失色,冰冷得让人心惊。明明夏天快到了,不是吗?

铃声响在走廊里,过了好久,程瑾和接到电话,扶着额头道,“不要再给我打电话了,她已经知道了那件事,你没有可以要挟我的把柄了。”

电话那头甜美的声音响起,“这?样啊……那念念应该很?生气吧,你以后都不想见念念了吗?离开我,你可就没有接触她的机会啦。”

程瑾和攥紧手机,颓然靠在墙上,“季棠,别再闹了,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电梯间里的镜子扭曲地?映照着湿漉的影子,程念按下关门键时,一只手探进?来挡住了门,“等一等。”

门缓缓打开,外面站着的是个陌生的清秀男人,白色衬衫卷起至袖口,喝酒太多,眼睛有种小鹿般的水润感,“等等,那,那个……”

他从口袋里摸出五百零一块钱,“我们,发,发工资了,还?,还?给你。”

程念这?才把那天穿着露骨短裙的身影和面前的男人对上号,她伸手接过,粉色指甲落在他掌心,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