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自由,是不是他说给她的?
他准备,还她自由?
没有人会永远走?向?另一个人,不计任何?条件。
化妆师说:“明老师,闭一下眼睛。”
明泱闭上?眼,指腹摩挲着手机。
她那天什么都不说,想要?的,不就是现在?这个结果么。
是如了她的愿。
…
赶在?过年?前,家里?和朋友给她寄的新年?礼物全都送到。
明泱一边拆,一边点开黎月发?的语音。
“宝宝,压岁钱放在?那个包里?面,你记得放在?枕头下面跨年?哦。妈妈和爸爸各包了一个,你猜猜哪个是妈妈包的?”
她笑了笑,从里?面拿出了藏着的几个红包。
但拿在?手里?时?,忽然间想起了,之前连续几年?过年?时?,所?会收到的一个红包。
自从不回?家过年?后,年?年?都有,以至于?她此刻就那么自然而又顺畅地忆了起来。
她的眸光微顿。
黎月觉得发?语音不够,很快就弹了视频过来,想要?看看女儿。
那点出神,骤然被打断。
明泱将红包放好,接起了视频。
“宝宝,那个盒子里?装的是新衣……过年?记得要?穿新衣服。”
…
新春将近,这部剧的拍摄也?到了高潮。
年?前一天,剧组里?的人压根顾不上?今天是不是除夕,从一大清早开始就在?忙碌。
今天山里?的气温很低,但主演的服装很单薄。
她一身素衣,身上?沾满斑驳的鲜血,狼狈不堪。以一己之躯,却要?与天下为敌,与所?有宗门为敌。
从清晨打到日暮,所?有人都站在?她的对立面。她为这个天下所?不喜,无人与她同行。
她已经没力气了,却还是不甘愿认错服输。
也?是在?这么寻常的一天
气运的真相揭露的那一刻,震得她完全猝不及防。
她的眼底深处空余茫然。提剑四顾,从原先的倔强坚韧,到突如其来的无助彷徨。
头发?也?被汗水打湿,和着血沾在?颊边。满身狼藉,而她身上?有多狼狈,好像就在?诉说这个事实有多可笑。
在?满世界的沉默声中,她忽然抬头看了眼被护在?人群之后的那个女孩。
夺走?她气运的那一个人。
隔空对视,她的一双眼中仿佛说尽了所?有,仿佛隔了她这可笑又可怜的一生。
四周阒静得可怕,无人出声。
这个世界是一队,她自己孤身成队。
就任由她一人跪坐在?地。风吹起素衣,她却不知该如何?来面对她的这一生。
从天生慧根的宗门骄女到人人避之不及的弃子。
原来,这一切并?不是因为她的错。
天色已经暗下,这一场戏终于?收场。
收工的现场一片忙碌,但大家都没有像寻常那样欢呼闹腾,反而有些安静地埋头干活。
该死。
明明是新春,为何?胸腔里?会这样难受?
茉茉把外套披在?明泱身上?,拿了手帕,轻轻擦掉了她脸颊上?的泪痕。
那是无人能够切身体会的痛,又有谁能够拂去她眼底浓烈沸腾的怨恨。
明明那只是一场戏……可他们这些旁观者?,旁观着旁观着,怎么那么想叹息?
换完衣服,刚卸完妆,明泱喝着热水,手机突然响起。
她看了眼来电显示,走?去外面接。
从戏里?走?出来,慢了半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