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夜色悄然深了?,这个世界的动静在慢慢旁落。

明泱沿着封条将它撕开,取出里?面折叠得整齐的信纸。

与她?所?想象的冗长繁多的内容并不相同。

上面唯有简短干净的一行?字

「遥叩芳辰。」

它从北城寄出,远渡重洋,送到了?她?的手中。

寄出的唯有这么?一句话语。

只是一眼,她?倏然捏皱了?手下的信纸边缘。

目光落在上面许久,眼底的汹涌忽然掀起。

她?的世界好像被这一行?字所?惊扰。

窗外的夜幕广袤深邃,室内微淡的灯光笼罩住了?她?的身体。

她?安静地将脸埋进了?双膝之间?,连她?也不清楚这一阵泪意的由来。只是席卷而上后,就不受她?的压制。

再过几日就是她?的生日。他还不知道她?有真正的生日,只按照旧辰给她?过。

一切好像还跟以前?一样。

但一切又都已经不一样。

这一次的生日,她?不可能再见得到他。

今后的每一个生日,她?也都不可能再见得到他。

他们?之间?相隔上万公里?,他能给的唯有这么?一句话。

相隔万里?,贺卿良辰。

她?揪住了?睡衣的布料,却控制不住情绪,像是绷紧多时的雪山在一角一角地坍塌。

看见的只有四?个字,却又好像不止四?个字。

茉茉来给她?送水果,一开门就看见这一幕,一下子慌了?手脚,连忙赶过来,手忙脚乱地去擦她?的眼泪:“别哭别哭,他们?说你不能哭的……”

茉茉还是个小女?孩,照顾小月子的注意事项都是听旁人说来的。她?将那些条条框框的注意事项奉为圭臬,仿佛多掉一颗眼泪都会?是多么?严重的一件事。

她?试图把人哄好,但收效甚微。

一开始还不知道泱泱为什么?会?突然哭起来,直到她?的目光掠过旁边的信纸,才倏然间?明白。也在那一刻,才知道自己刚才的想法?有多离谱

她?错了?。

怎么?可能真的没?有什么?事?

只是他们?都被泱泱的表象所?蒙蔽。

茉茉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无声地抱住她?微微颤抖的双肩。

温珩之站在门口,垂着眼,定定地站着,到底还是没?有进去。

直到此刻。

一切才好像是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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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了?一个月的假后,明泱重新回去上课。

其他同学的进度已经在往前?走,但她?和林琢还没?有完成?之前?的第三次课题。

约瑟夫也不再执着,而是递过来了?新的题目。

却不是放过他们?,因为他在原先题目的基础上加深了?难度。

他不仅要剖开她?,他还要重塑她。下手之狠,丝毫没?有手下留情。

等他们?准备好的那一天,约瑟夫还允许其他同学过来旁观与拍摄。

这一切,对他们两个的考验都很大。

可是,这一次在镜头前?,明泱终于接住了林琢的眼神。

她?的眼睛里?再无旁物,能够完全地被塑造,完全地走进另一段感情。

在这一场戏中,他们?的爱意悄然无声,却又热烈得足够震动一切。

一旁的数个摄像机全都将这一场记录了?下来。

表演结束的那一秒,约瑟夫已经站起身鼓起了?掌,甚至没?有多等半秒。

外界的声响一介入,这场戏突然地落下了?帷幕。明泱手抄在大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