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听澄摇了摇头:“男生的衣服带回家不太好。”
他笑着俯下身,像小狗那般直勾勾地盯着她的眼睛。
“被你爸妈发现了?”
语气闲散,尾音勾起,像是在故意逗她。
林听澄怔了秒,随即摇头。
“我没带回家,我放在楼下洗衣店洗的。”
似乎是怕他嫌弃洗衣店不卫生,又补充了一句。
“我检查过了,清洗很干净,也没有破损的地方。”
沈择屹却没在意听。
在他俯下身平视她的脸时,觉得她的状态有些奇怪。
他眉间微蹙,收起了玩笑的语气,声音里带着一丝关切:“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脸怎么这么红。”
林听澄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有吗,我感觉还好啊。可能有点晕车。”
她依旧没有感觉,不过刚刚坐公交车时确实有些头晕想吐。
沈择屹仍觉得她不对劲。
他往前走了一步,注视着她的眼,低声开口:“可以碰一下你的额头吗?”
微风裹挟着空气的潮湿,混着草木的清新,轻轻掠过她的耳畔,仿佛连同那句话一起融进了林听澄的思绪。
不是摸额头,是触碰额头,感知温度。
也不是直接上手触碰,而是询问她的意思、尊重她的想法。
林听澄神色有几分恍惚。
她安静地看着他,轻缓地点了点头。
得到她的允许,沈择屹抬起手,悬停在她的额前。
他没有立即触碰她的额头,只是垂下眼看着她,看她发颤的眼睫、扑闪的眼睛,漆黑的眼眸。
两人的视线在此刻无声且漫长地交汇。
下一秒,林听澄忽然闭上了眼睛。
沈择屹的心不自觉跟着一颤,悬在空中的掌心僵硬地落在她的额头上。
贴着她的额头,隔着薄薄的刘海,他感受到她滚烫的温度。
“额头很烫。”
“你不知道自己发烧了吗?”
沈择屹眉间微皱,声音有些急促。
林听澄呆滞地看向他,仿佛在问他
你看我这个样子像是知道吗?
随后抬起手,很随意地撩起刘海,摸着自己的额头,但还是感受不到什么特别强烈的温度,和自己手心的温度差不多。
她是真的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发烧。
只是觉得自己没什么精神,很疲倦,很想睡觉。
沈择屹无奈地叹气,他不想和一个烧到无意识的人计较。
于是直接打了辆车,送她去医院。
出租车开了几分钟后,林听澄才回神。
她问:“我们干嘛去?”
沈择屹回答:“去医院,你发烧了。”
话音落下,空气安静了一会儿。
前面的司机大哥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口罩默默戴上。
到达医院后,沈择屹一个人忙前忙后。
完成挂号、排队、签到……一系列流程后,林听澄“喜提”两瓶点滴。她确实发烧了,烧到了38.7度,且温度还在持续上升。
林听澄这会儿不反驳了,右手被戳着针,安静地坐在输液室里,鼻腔被消毒水的味道所充斥。
沈择屹则坐在她旁边的空位置上照顾她。问她喝水吗,她摇头;问她饿吗,她也摇头。
但他还是去医院附近的便利店买了点吃的喝的,现在也确实到饭点了。
林听澄不好意思接受这一切,一直强调自己不饿,但其实,她今天还没有吃东西。
她低下头,不敢看他。
又觉得彼此之间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