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就亮了吗？”他晕乎乎地问。

感觉还没到早上啊！

“才半夜呢！”小五松了口气，就道，“是郎君抓到了那个黑手，要连夜审问，我起来帮忙！”

值夜的有其他仆役，小五主要是起来帮忙做些文书记录之类的活儿。

然后，小五又看了宋长河一眼，语气有点幽怨地说道：“我本来想问宋师傅你要不要一起看审讯的，结果喊了好几声，你都没有醒……”

然后就突然大喊一声，醒了，把小五吓了一跳。

宋长河这才搞明白，原来小五真的在他梦里喊过他……

想想今天这个觉，应该是没法睡的了。

但宋长河顾及到家里人，以及自己的承受能力，到底是没有去听审讯，就在屋里等小五回来。

小五去了半个多时辰，就回来了。

“宋师傅，你猜是谁在使坏？”小五就把三个有嫌疑的人说了，“这三个人里面，有一对师徒，还有一个年轻木匠！”

宋长河想了想，问：“这三个人，分别干了多久的木匠？”

“老师父干了二十年了，年轻的那个才撒五年多，学徒嘛……”小五留了点话，“才几个月，半年都不到！”

宋长河又想了想，问：“是学徒吗？”

小五大惊：“宋师傅，你怎么知道的？”

宋长河就知道他猜对了。

虽说师父传徒弟很合理的，但是，就宋长河自己的经验来说，没有哪个师父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传授徒弟使用锁锯。

毕竟这不是一个很常用的工具。

“哎呀宋师傅，事情跟你猜得一模一样！”小五就说起事情的起因和经过来。

原来，去年冬天，收完税赋之后，唐知县发了告示，在全县范围内征召木匠来制作脚踏犁。

这种事儿虽然给工钱，但跟徭役一样，也是是强制性的，征到的必须来。

当时就征到了一些人。

唐知县也没有劳烦宋长河来给他们当师父，而是从县衙里出了个人，领着这群征召来的木匠干活儿。

干了没两天，就有个人病了。病得还挺厉害的，差点就起不来了。

没办法，只能把人送回去，还给了些药钱。

这不就缺人了？

于是，一个老师父就说他有个徒弟，虽然才学了半年多，但人很勤奋，问行不行。

管事的那人忙得焦头烂额，哪里还管其他的？

先把人凑齐了再说！

于是，老师父的徒弟就来了。

人确实挺勤奋的，对他师父也很孝顺，反正谁都看不出这人有问题。

“审讯的时候，那人还说他白天在马厩那边掉了东西，因为吃饭吃得太晚了，忘了过去找。

等睡了一会儿，突然想起那东西明天要用，这才半夜过去找……”

那家伙把人当傻子呢！

大半夜的，唐知县也没有心情跟他拉扯，直接把老师父提了过来。

在刑房一溜儿刑具跟前，老师父半点都没有犹豫，直接就招了。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

原来，这人根本就没有拜师半年！

而是在唐知县开始查隐户的时候，突然找到老师父，说要跟他学木匠。

“我本来是不想答应的，但是他给的实在太多了……”

那人对老师父的要求很简单，就是把木匠吃饭的全套家伙什给他置一套，然后去县里做活儿的时候想办法把他带上。

“我也不知道他是要谋害知县大人啊”老师父哭诉道，“先前我问他去干什么，他说吃坏了肚子，要上茅房啊”

就在那时，学徒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