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狗吃过的,人哪里能吃?”他师父动手去抢常喜手里的食物。
哪知道常喜跟猴儿一样,竟然躲过了他师父的手。
他师父又抓了一下,常喜居然又躲过了。
“咦……”他师父十分稀奇这孩子的灵活性,索性试了试,施展擒拿手拿住这只脏兮兮的小猴子。
常喜张嘴就要去咬人。
他师父直接定了他的穴,把他丢给其他侍卫刷洗干净,然后又让人买了粥饭,放在桌上给常喜看。
“叫师父,就给吃。”
倔强的常喜:“坏人!”
比狗还坏!
“叫师父,就给吃。”
粥饭其实就是拿饭煮的粥,里面下了菜,撒点盐,滴几滴素油,闻着挺香的。
常喜动摇了:“坏人……”
“叫师父,就给吃。”
常喜:“坏……”
常喜凭着跟狗抢食的经验,明确地感觉到那人是很坏,但桌上的粥饭可不坏!
他吃过一次粥饭。
那是去年冬天,他蹲在县衙门口,看到差役们蹲在檐下喝这样的粥饭,那香气老勾人了。
差役们看到他,有人嫌晦气。有个人可怜他,剩了半碗粥饭给他。
“你以后每天这个时辰都来,我给你半碗粥。”那名差役道,“熬过这个冬天,就好了……”
他得了粥,捧着破碗飞快地跑到一个避风的角落,呼噜噜的,几口就喝完了,然后把碗舔得干干净净。
但这样一点粥饭是不够的,所以他每天还是要到处找吃的。
可是,面前的粥饭,跟差役给的粥饭一样,好香啊……
他实在有点忍不住了。
“叫师父,就给吃。”
常喜:“……”
“叫师父,就给吃。”
常喜:“……师……父……”
他师父解开常喜的穴,就见常喜跟饿虎扑食一样,抢到桌上的碗就躲去了墙角,一边警惕他师父,一边狼吞虎咽地喝着粥。
等喝完了粥,常喜又想跑,他师父又把他抓回来。
他师父教了常喜一个站桩的姿势,看了看天色,道:“看到了吗?站成这样,到日头落下去之前,晚上有粥喝。”
常喜的眼睛亮了。
他像个木桩一样,蹲在天井里,熬到天黑,果然得到了一碗粥饭。
吃饱了,常喜又想溜了。
“明天早上,你还在这里的话,就有肉粥喝。”他师父道。
常喜想了想,管住了自己的腿,没有跑。
他第一次睡到床,第一次夜里没有野狗袭击他,第一次没有其他乞丐跟他抢地盘,第一次睡到天光……
吃完了早饭,常喜又想溜了。
“继续像昨天那样站桩,到中午,有白面馒头。”
白面馒头喂!他昨天跟狗抢的,可不就是半个人家没吃完的白面馒头吗?
于是,常喜又留了下来。
就这样一顿复一顿,到后来,常喜不再想溜了。
他觉得吧,虽然他师父老是让他练一些很无聊的东西,但看在师父给他吃了好多饭的面子上,这人其实也不是那么坏。
“我要走了,去最繁华的地方。”有天,他师父对常喜道,“那里有更多好吃的,你跟我一起要去吗?”
常喜望着师父手里拎着的烧鸡,迟疑了片刻,清晰地说:“去。”
“那你得有个名字。”他师父想了想,道,“有饭就喜,常饭常喜,你干脆就叫常喜吧。”
常喜没有意见。
就这样,常喜跟着他师父来到了京中。
他的确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