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害怕极了。
可是伍老娘又不是个话多的人,好多话宋明珠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伍老娘说。
大黄大乖小花感受到宋家台的不安,都围过来。
外面还不算黑,伍老娘就没舍得点灯。
宋明珠抱着腿,望着灶膛里明明暗暗的火光,心里乱得跟麻一样。
她是胎穿,从梅氏的肚子里出来。从血缘上来讲,她跟梅氏就是亲母女。
她从头开始长大,心安理得地当着小孩子。
她觉得自己已经很聪明了,给家里挣了钱,还带着村里人一起致富。
她心安理得地享受着爹娘的疼爱,就算偶尔跟梅氏怼几句,也可以姑且称之为母女天性。
梅氏有时候多说她几句,也是为了她好。
毕竟,梅氏才是这个时代土生土长的女性,受到的拘束多。
两人一点嘴都不吵,那是不可能的。
可这会儿梅氏倒下了,宋长河又不在家,宋明珠才发现,除了她爹娘,她在这世间竟然无枝可依。
“娘……”宋明珠把头埋在膝盖上,呜呜咽咽地哭起来。
伍老娘听到她哭,慌忙扔下柴火来搂孙女。
“哎哟,别哭!”伍老娘把孙女搂在怀里,一下一下抚摸着孙女的背,“别哭,啊!”
她不说话还好,一说,宋明珠就再也忍不住了,“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婆婆,我娘会不会有事啊?”
“不会的呐!你娘睡一觉起来就好了!”
伍老娘嘴上这么劝,眼睛里却也跟着流下泪来。
“我不要娘有事”
“不会的不会的!老祖宗保佑,不会的……”
伍老娘心里又去骂老头子。
个死老头子!连个家都护不住!
要是儿媳妇有个什么事,看他以后去哪里吃香火!
地底下的宋老爹:“……”
宋长河还完牛车回来,一进门就听到女儿哭,慌忙来找人。
一看,女儿跟老娘抱在一起哭,顿时就更慌了。
“明珠,怎么了?娘,发生什么事了?”
宋明珠扑向她爹:“娘病了”
“怎么会呢?”宋长河赶忙抱着女儿去房屋里看,“回来不还好好的吗……”
梅氏刚睡着不久,被吵醒,烦恼道:“你们闹什么呢?”
宋长河掌灯看看妻子的脸色,确实不像好好的样子,便道:“明珠说你病了!你哪里不舒服?”
梅氏就道:“我也说不上哪里不舒服,反正就浑身无力,不得劲儿。”
“那你要不要再睡会儿?等饭熟了我再喊你?”宋长河又道。
“不了,你先扶我去上个茅房!”梅氏道。
宋长河就一手拿着灯,一手扶着妻子去茅房。
梅氏解下裤子,陡然发现腿间落了红。
“原来是小日子来了!”她道。
她小日子有点不大准,有时候来,有时候不来,也不好找大夫看。
梅氏换了月事带,伍老娘给她冲了碗蜜水喝下,少少地吃了点粥,就又去睡下了。
“爹,晚上你陪着娘吧,我跟婆婆睡。”宋明珠主动要求。
“明珠乖,不能闹婆婆哦!”宋长河交代。
“嗯!”宋明珠乖巧地点头,恋恋不舍跟去了伍老娘屋里。
第二天清早,梅氏醒来,感觉自己浑身酸痛无力,骨架子好像被人拆了又重新装起来那样,到处都不舒服。
她去上茅房的时候,发现昨晚用的月事带只落了几滴,完全不像来了月事的样子。
想到之前的心事,梅氏心里浮过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