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屋中一直烧着地龙,一般来说,根本用不着汤婆子。

玉琳也摇摇头:“奴婢也没放这东西。”

不是?他们放的,只能是?魏珩让人?放的了。

陈末娉因为这个想法心头一颤,定定地瞧着那?个小小的圆壶。

她好像有点模糊的印象,后?半夜睡得迷迷糊糊时,坠痛的小腹旁突然多?了个暖呼呼的东西,她还以为是?魏珩的手来着,不自觉地就贴了上去。

现在想来,当时他应该已经走?了,她觉得暖呼呼的东西,就是?这个小汤婆子。

陈末娉沉默许久,半晌后?,终于抬眼,纠结地看向侍候在侧的玉琳:“玉琳啊......”

玉琳对上自家夫人?的视线,奇怪道:“夫人?,怎么了?”

尽管说出来这话有些怪异,但?此时陈末娉觉得自己真?的需要询问一下?外界的意见?:“你觉不觉得,侯爷最近变好了?”

“变好了?”

玉琳想了想,摇头道:“没觉得。”

陈末娉噎住,真?想敲敲这妮子的脑袋,看看她是?不是?呆了,这么明显都感觉不到吗?

似乎是?察觉到了陈末娉带有杀意的眼神,玉琳缩了缩脖子,但?还是?按照自己的想法回答:“真?的没觉得啊,除了和您在一处的时间变多?了不少,其它?没什?么区别。您难受给您准备汤婆子,这不是?侯爷正常会做的吗,您之前脚受伤,他也帮您正骨送药呀。”

对啊,一条一条列出来比,他现在的行为和之前比,好像确实也没什?么大的变化。

陈末娉怔在原地,忍不住垂眸,去看自己的脚腕。

没有任何受伤的痕迹,她扭了脚之后?不过几日?,就能正常行走?了。

那?为什?么同样的事她当时没有感觉到温柔,现在却感觉到了呢。

“可是?......”

她有些不甘心地反驳:“还是?有点不同的吧,那?时我还是?他发妻呢,理应做点面子功夫,现在可不是?了。”

玉琳回答地很快:“您说对您态度好了点吗?这是?应该的呀,毕竟您都和侯爷签和离书了,身份变了,他态度肯定得变呀。”

贴身丫鬟想了想,还举了个例子:“就像我把您看成是?我的姐姐,可咱俩并无血缘关系,所?以同一件事发生?在您和玉茗身上,我可能会对玉茗不耐烦,可是?对您不会。”

陈末娉有些无奈,这傻丫头,就这么明晃晃地给主子表达出来,亲人?和外人?的区别。

但?她确实说得很有道理。

女子垂下?眸子,扣着床单上的绣纹发呆。

所?以,换个角度来说,是?她多?想了,那?突然多出来的一点温柔,只是?对陌路人?的体面。

或者说,也是?因为自己的心境的变化,所以更能感觉到他的这点体面而已。

想到此处,她不禁狠狠咬住了唇瓣。

她抬头,朝玉琳道:“洗漱更衣,用完早饭后?命人?备车,再令几个护院沿路守护,我要去大理寺寻侯爷。”

不能再等了,她可以先不回娘家居住,但?一定得将和离之事,钉上钉子。

她不是?决定的事情随便?可以反悔的人?,但?她也只是?凡人?,心境变化,再正常不过。

可如果心境变化让她日?后?更难走?出来,那?她绝对不能接受。

*

年关越来越近,道路上全是?摊贩和行人?,马车挤在其中,不比人?走?得快多?少。

玉琳挑起帘子往外看了一眼,叹一口气,朝自家夫人?道:“夫人?,照这般样子,咱们根本不用安排护院随行,要是?真?的有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