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用那种眼神?看我。”
女子说着, 直接放下车帘,朝车夫吩咐:“走,回府。”
她现在顾不上骂这个死男人, 她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确认。
可她话音刚落,车外的男人又从外掀开了车帘, 定定地看着车内的她:“娉儿,让我同你?一道。”
“一道什么一道。”
这个死男人还是如先前一般认不清自?己?的位置。
陈末娉从他?手中夺过车帘, 狠狠甩下,冷声催促车夫:“快些。”
车夫是陈府的人,自?然应下,也不管会不会剐蹭到人, 直接驾车离开。
魏珩躲闪不及险些被撞, 好在他?身形还算灵敏, 及时稳住了身子。
看着匆匆离去?丝毫没有半分?留恋的马车, 男人抿了抿唇,转头朝马路旁隐着的侍卫招了招手。
侍卫会意,立刻牵来马匹送到魏珩面前。
魏珩翻身上马, 在原地盘横片刻,寻了条小路, 驱马朝陈府的方向跟去?。
*
不, 不会的, 绝对?不会的。
回程途中,陈末娉呆呆坐着, 指尖狠狠掐进掌心中,可她却仿佛感觉不到丝毫疼痛一般,反而还不断用力?。
玉琳还是个小姑娘,看不懂其中关键, 只?当自?家夫人是生了病,胃气郁结,连忙斟了热水来让她饮,却被女子拒绝。
“放下吧,我现在没心思喝。”
陈末娉咬住唇,细细回忆起来。
宫宴那日?放纵之后,她曾唤郎中来诊治过,可以确认,至少不是宫宴那日?及之前导致的,可是宫宴之后的每一次,就算胡闹地再凶,就算她再迷糊沉醉,也绝对?会仔细盯着男人,确保他?戴上羊肠。
而且她身子不好,郎中说了,根本?不易孕育,怎么可能在措施做得如此到位的情况下还能怀上孩子?
绝对?不可能,对?的,不可能。
陈末娉想到此处,又在心中重?复了几遍,默默宽慰自?己?。
但不知怎么回事,越宽慰自?己?,她的心跳得越快。
她不由得低头,垂眸看向自?己?的小腹。
比先前圆润了不少,她原本?纤细的腰肢现在有了一层薄薄的肉,连带着衣裙都紧了些。
还有这些日?子以来她的大胃口和嗜睡......
原先她并不觉得有什么,只?当是和离后的放纵自?我,可是若是这些都有另外一个原因呢,倘若此时她的小腹中,真的有了一个沉睡的小生命呢。
陈末娉自?觉自?己?算得上理智,但现在,她真的慌乱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
“再快些。”
她只?能再次催促车夫,让马车行得更快些,她好早些回到府中,让娘亲去?唤可靠的郎中来。
车夫已经?驱车很快,可陈末娉没想到的是,有人比她更快。
她正心乱如麻,根本?没功夫去?瞧车外的动静,好不容易估摸着快到府中了,却听?车夫“吁”的一声,马车险些往后倾倒,好在一旁有人及时稳住车厢,才急急地停了下来。
又发生了什么?
陈末娉扶住软榻两边的扶手坐好,稳了稳身子才缓缓起身掀帘,查看外间的动静:“又怎么了?”
话音未落,她就看见始作俑者放下扶住车厢的手,夹了夹身下的马腹,缓缓靠近。
“你?到底想干嘛?”
陈末娉被可能的那个猜想搞得心里乱糟糟的,情绪极差,此时又看见那个死男人阴魂不散,一时又气又怒,大喊道:“咱们都和离了你?不知道吗?再纠缠我,我就告御状去?,让皇上夺了你?的爵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