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琳应下,带着单子,又在外面?点?了几个聪慧麻利的小丫鬟,自去库房清点?。
等陈末娉安排完事,回头一看,桌上?的肉少了不少。
“行啦行啦。”
她连忙道:“可以了。”
她也没有那么不讲理,吃不下了还让他吃。
女子快步行到魏珩身?边,从他手?里拿走筷箸。
这一刻,陈末娉敢确定,她在男人脸上?看见了如释重负的表情,尽管只有一瞬的功夫,可还是被她收入眼底。
真是,原来他也还是有人的情绪起?伏的呀。
女子忍不住偷笑,还没收起?嘴角,就感?觉脸颊被人捏住。
魏珩看向她,有些无奈:“笑什么。”
“我笑……”
女子也伸出手?,去捏他的脸:“我笑你比先?前有人气多了!”
说完,趁着男人还没恢复先?前板着脸的模样,她忙搀着他起?身?,把他送回拔步床上?:“你闭眼休息片刻,我去库房瞧瞧,看看她们点?的怎么样。”
魏珩颔首,不计较她刚刚又打趣自己?的话:“去吧。”
库房中。
因着丢的金银珠宝和首饰等物,都是玉琳曾见过的,故而点?得很快,地契等物除了陈末娉丢了,魏老夫人和三?房那边都没丢,所以清点?得也不算慢,等陈末娉过去之时?,已经点?了个七七八八。
玉琳见她来,抿唇一笑。
就在女子诧异自己?的贴身?丫鬟为何突然露出这般表情时?,玉琳突然从一沓地契的最下方拿出一物,交给?她。
陈末娉一瞧,自己?也笑了。
是最初时?她写下的、又被贼人盗走的那张和离书,上?面?皱皱巴巴的,不知哪里还残留着自己?的眼泪。
想起?自己?当时?写这和离书的场景,女子就觉得好笑又好气,好笑的是她一直把晋王爷当做薛茹淮,误会了魏珩整整三?年的功夫,好气的是这男人也不知少了哪根筋,说签和离书就签,也不多问?一句。
她不由得想到,若是当时?这和离书没有被贼人当地契偷走,那她是不是早就已经将和离书呈交衙门?,同魏珩和离了?
女子咬住唇,又细细地将那和离书瞧了一遍,最终折好,收紧了袖筒里。
虽说现在这玩意儿派不上?什么用场了,可倒还有些意思,日后无趣时?,还能?拿出来瞧瞧。
她刚收好和离书,就听一旁还在清点?的小丫鬟道:“夫人,好像少了件东西。”
“少了?”
玉琳首先?上?前,按照单子查看:“你是说,少了这根玉簪?”
陈末娉听到少了根玉簪,心头微微一紧,探头去瞧,咬住了唇:“怎么是这根。”
要是是她自己后面添置的首饰也就罢了,可少的偏偏是她出嫁前,
春鈤
爹娘给她准备的嫁妆之一,一根凌霄花玉簪。
爹说,他们老家家家户户房前屋后都会栽种凌霄花,虽说这在京中不常见,可给?她打这簪子也是为了让她记得,自己?是何处来的,无论何时?都要坚守本心。
这玉簪不比她旁的首饰贵重,但胜在心意无价。
玉琳见她脸色不对?,在一旁问?道:“夫人,可需去回禀侯爷,让他派人再去瞧瞧,可是那贼人私自昧下了?”
陈末娉又看了看其他物件:“只少了这一件吗?”
小丫鬟和玉琳一齐点?头:“只少了这一件。”
“那就肯定不是贼人昧下的。”
陈末娉道:“这玉簪是我私物,那贼人……那贼人也不是寻常贼人,没有别的贵重物件都返还,却留下这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