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这药。”
说得容易,但魏珩昏迷着,如何进汤药?就算掰开他的嘴喂进去,下一刻,男人也原封不动地?吐了出来。
陈末娉无法,只能自?己饮一口,给男人喂一口,再帮他擦拭掉吐出来的大?半口,如此反复多次,终于勉勉强强喂进去了一碗汤药。
折腾来折腾去,天色已经由暗转蓝,再过一个时?辰,天便要亮了,可男人一点退热的征兆都没有。
王郎中看了眼天色,叹一口气:“夫人,若是天亮之?前还不能退热,那侯爷真?的就凶多吉少了。”
“一定能退。”
陈末娉说着,没有看向郎中,而是又将已经冰冷的手浸入冰水里,再次捞起帕子,给男人擦洗。
她像是木然?了一般,仿佛完全感受不到冰水的凉意,只是一遍遍重复着浸水、拧干、擦洗的动作,期望着掌心下的温度能稍稍下降些许。
但是没有。
窗外渐渐露出了鱼肚白,天亮了。
陈末娉忙碌了一整夜,此时?摸着仍旧烫手的男人肌肤,终于控制不住,哭出了声。
她不敢靠近男人的伤口,只能握住他的手,泪水一滴滴砸在他身下冰凉的竹席上。
“求求你了,挺过去吧。”
女子捧着那本该很有力量的大?掌,贴住自?己的脸,任由泪水划过自?己的皮肤又划过他的掌心。
“我们还有很多事没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