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说着,稳住身子,把锦被?拉起放到榻上,缓缓站起。

小铃铛在刚刚的混乱中不知扔到何处去了,她现在没什么别的感觉,只是没穿中衣的裙下冷飕飕的,还有就是尴尬。

她伸出?手?去拿红封,在手?里一掂量,喜笑颜开?:“份量真沉,就算是最小的银票,也值些家当呢。”

“不过,怎么是三个啊?”

魏珩祖母不会真的存了希望,觉得?她今年一定会有孩子吧。

陈末娉被这个想法烫到,急忙把一个红封放下,只拿了一个,不该她要的她可?不要,明日让男人退了去。

正这般想?着,她猛然?意识到,魏珩怎么没动静啊?

她急忙转身一瞧,见男人还在地毯上躺着,嘴唇泛白?。

“侯爷!”

她大叫一声,连红封都顾不得?了,急忙去扶他:“你不是说无碍吗,怎么这么严重的样子。”

男人阖上眼,不想?说话。

他的腰这两日确实不好,并不是因为亏空,而是荒唐的那?几日时间里,为了跟随陈末娉的动作而扭到了,本以为稍稍缓缓便没事,没想到今日一而再再而三地受到撞击,这下,怕是真的要将养些时日了。

“我还是去叫郎中吧。”

“不用。”

见她转身要走,魏珩拒绝,将头在她的肩膀上,长呼了一口气,轻声道:“让魏丁去药房寻几张膏药来?就行。”

他并不想?在除夕当夜,被?更多的人看见他这副模样。

陈末娉拗不过他,只好按照他的要求排魏丁去拿膏药,又亲自扶他在榻上躺好,帮他敷药。

膏药味大,又刺激难闻,陈末娉还没说什么,魏珩先?蹙起了眉,嫌弃道:“没有旁的了吗?”

“除夕夜,能寻到就不错了,哪里还有旁的。”

女子好气又好笑:“放心,这两日你就在我这待着,没旁人会闻到这味道的。”

她怎么从来?没发现,原来?死?男人的包袱居然?这么重,比她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过,她先?前好像也确实没有见到过死?男人狼狈的样子,他彷佛永远都是淡然?自若,好像什么事都在他的计算中。

今日见到他这模样,怎么说,不但新鲜,还有些别的感受。

原来?他也不过是凡人罢了,也会生病不适,也会有自己无法控制的事发生,先?前的游刃有余,不知私下是不是用了很多办法才能维持。

这么说的话,他之前的那?些冷淡......

真是疯了,她这几日怎么回事,脑子又不好使了吗。

陈末娉压下心中的一丝异样,把心思集中在眼前的膏药之上。

她贴好最后一块,用掌心顺着他窄腰上的肌肉轻轻压了压,轻声问他:“

????

会紧吗?”

要是膏药贴的太紧,反倒会更容易拉伤肌肉。

“不紧。”

男人低声回应,而后缓缓翻过身子,凝视着忙完后坐到榻边的女子。

顿了顿,他又道:“要么,我还是到书房去睡吧。”

“去书房睡干嘛?又得?折腾一遭。”

陈末娉莫名?其妙,看见男人抿紧了唇瓣时,才恍然?反应过来?,他该不会是怕膏药味熏着自己,所以不好意思吧。

陈末娉心中刚刚压下去的那?点?异样又冒了冒头,不过很快又再次被?她压了下去。

“放心吧,我这两天?鼻塞,根本闻不着。”

女子说着,还故意吸了吸鼻子,表示自己没有说谎:“不用担心熏着我,你还是好好在我这将养着,早日腰好身子好,才是真的为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