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开门的瞬间,鲜血就像树根藤蔓一样爬过来,漫到她脚下。
“雨……雨……”阴凉的女声?响起。
童云千抬眼,眼瞳倏地放大,全身血液瞬间冰凉。
门口站着一个衣衫凌乱,浑身是血的白脸女鬼,没有眼珠,只?有两个血洞,就这么看?着她。
她像是已经死了很久,肤色已经有些?惨白发绿,还有浮起的可?怕尸-斑。
她的长发乌黑浓密,像缎子一样漂亮,此刻却有源源不断的血顺着发尖滴滴答答往下流。
她往前一步,死白的脚踏进童云千的噩梦。
她连眼睛都没有了,弯起的嘴笑?着,却透着一股悲伤,“雨……雨……”
女鬼抬起手,试图触碰她。
童云千已经被吓懵了,喉咙发紧,生理性的恶心引起干呕。
她呕了一声?,往后退了一步,反应过来尖叫出声?:“啊!!!!”
“别过来,别过来!!”
轰然她从梦中惊醒。
“啊!!”
“啊!!!”
童云千满脸是泪,吓得浑身发抖,从床上滚下去,哽咽抽泣。
邵临在书房,听到卧室突然爆发的声?音立刻赶过来,“怎么了?”
他刚走?到卧室门口,就被跌跌撞撞逃过来的童云千一把抱住。
几度恐慌的她已经分不清真实?和虚幻,脑子里全是梦里那个女鬼的样子,浑身抖得不成样,像抱住救命稻草一样死死地抓住他:“呜呜,邵临,邵临我害怕……”
邵临眉头发皱,圈住她的腰,低头,单手托起她的屁股,直接把人托起来紧紧抱在怀里。
“我这不在呢么。”
童云千双腿圈住他的腰,埋在他脖颈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了,像是解释又像是自我催眠:“没事?的,没事?,我做噩梦了,我就是做了个梦……”
他用手拍抚着她的后背,抱着人往空间更宽敞的客厅走?去,“什么噩梦能给你吓成这样儿,跟我说。”
她眼睫被泪水沾湿了,脸上全是泪痕,使劲摇头,连说都不愿意说关于梦里的事?。
从噩梦中逃出的童云千有股易碎的脆弱感,惨白的小脸配着洇红的双眸,像朵在枝头摇摇欲坠的釉瓷玉兰花。
好奇怪。
这些?年一向?是在晚上睡觉的时候才会做梦,从来没有影响过白天的正?常生活,而且也?看?不清梦里的场景。
为什么这次在午觉的时候也?会做噩梦?还梦到那么可?怕的怪物。
那个女鬼,就是那个女鬼,之前沾到自己身上的血肯定也?是她的。
她一直缠着自己,这些?年始终不肯放过。
她静静望着近在咫尺的男人,半晌,往他怀里扎得更深。
试图用他身上浑厚的气场化解她的恐惧。
邵临能感觉到她的痛苦,抱着人坐在沙发上,低头亲了亲她的嘴唇,“做梦而已,一会儿就忘干净了。”
童云千点头,勾着他脖子难得索吻,主动用舌尖舔了舔他的嘴唇,啄了啄他的下唇。
通过和他的吻,她心里的不安踏实?了几分,乖乖道:“嗯……”
…………
被噩梦吓成了个怂包的童云千赖在邵临身上温存了好一会儿,脑子一直跟着他闲聊的话题左飘右飘的,这才慢慢将思绪从噩梦的内容中抽离。
邵临看?她一个人逮着太容易陷在做完噩梦的阴影里出不来,索性带上没完成的工作,收拾好带着她出了门,找个人多的场合消磨消磨时间。
童云千跟着他走?进一个综合办公?大楼,左顾右盼,看?他按下17楼的按键,“我们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