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来半天就和这家里的人挨个儿结遍了梁子。

没事的,来日方长。

花无百日红,殷姗就不信她俞芷衿以后次次都能这么走运!

……

俞芷衿陪老夫人看了会儿八点档狗血剧,喝了海鲜粥,唠了会儿磕,就上了楼。

带来的衣服都被毁得差不多了。

傅家准备的睡袍又不太合身。

前世她穿上,踩到衣带摔了好大一个跟头,难免有些忌讳。

俞芷衿进了傅予蜃的衣帽间,在里面挑挑拣拣,选了一件材质舒适的衬衣。

傅予蜃的衬衣,她穿上刚好到大腿,宽松又不拘谨,恰当好处。

反正他也不爱在这边住,衣服大多是摆设。

别说她穿了他也不会知道。

就算知道了,她现在也算他的合法妻子,穿他一件衣服又怎么了?

选好了睡衣,俞芷衿又去一旁的酒窖里取了一瓶红酒,拿了一支高脚杯。

这才款款走进浴室。

洁白宽大的圆形按摩浴缸里,已经备好了热水,清澈的水面上飘洒着浪漫的红玫瑰。

一旁的小推车上,摆放着品质上好的坚果与慕斯蛋糕。

重当傅家媳妇儿,俞芷衿是来享受的。

她躺入浴缸,选了一个舒服的按摩模式,端起了红酒杯,轻轻抿了一口。

以后,每一个在傅家独处的夜晚,她都会好好对待自己。

不会再像前世那般忐忑不安,更不会,再有怀着任何期望的等待。

在浴缸里追了一集剧,刷了一会儿短视频,看完了国内国外的时事政治、娱乐八卦……俞芷衿这才慢悠悠爬出来。

她细致地用身体乳护理全身,又把头发吹得松软顺滑,终于,听到了外面激烈的敲门声。

“来了。”

此时已经临近晚上十二点,俞芷衿慵懒的声音里难免有几分不耐烦。

起居室到房间门口有一个小门廊,她打开门,甚至都没看一眼外面是谁,转身就朝里面走。

“什么事?”她嘴里叼着一根头绳,边走边拢着乌黑如瀑的长发。

“芷衿,今天晚饭时候,璟帆确实对你有些得罪,”

是殷姗,她追了进来,“可是你不至于对他下这种狠手啊!”

“哦?”俞芷衿站住了。

她回头,看了一眼殷姗身边的傅璟帆。

此时此刻的傅璟帆,全然没了傍晚的神气模样。

他满脸的红疙瘩,香肠嘴,眼睛肿得只剩两条线,脖子上都清晰可见抓挠的红痕,一根根像蚯蚓般的隆起。

俞芷衿仿佛吃了一惊,正要说话。

一个幽沉冰冷的声音,突兀从后面传来:

“下了哪种狠手?”

俞芷衿一愣,倏而转身。

一眼便看到了坐在角落里,端着一杯红酒的傅予蜃。

他穿了一件藏蓝色的长风衣,懒懒地靠在暗色系的单人沙发里,几乎与身后的窗帘融为一体,若是不开口,几乎没人能感觉到他的存在。

殷姗吓得直接一哆嗦。

傅予蜃回家了?

什么时候的事?

为什么没人通知她?

她立刻牵紧了身边的傅璟帆,准备好的一大通腹稿,全都堵在了喉咙处。

“怎么了这是?又怎么了?”傅老夫人人未进门,声音先到。

“妈,”殷姗终于找到了一口空气,她顾不上傅予蜃这个意外,急忙告状,“妈,你看看璟帆!”

“哎哟!璟帆这是怎么了?”傅老夫人也被傅璟帆的模样吓了一大跳,“他这是、是又过敏了吗?叫医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