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月将头埋进乔婉宁的腹中:“呜呜呜呜呜,怎么办,江清辞一定要我去见他家人,我们就不能,一直两个人待在一块儿卿卿我我吗。”

乔婉宁愣了愣:“江清辞叫你见他家人?”

云舒月点头:“嗯嗯,好可怕。”

乔婉宁将她扶正了:“你没事吧,你可是云舒月,你搞什么呢,就连太后你都搞得定,他家人算什么呀,从前还不是被你云舒月哄得团团转。”

云舒月怔住,对吼。

可是她刚刚真的很害怕。

乔婉宁道:“你做什么坏事了?心虚?”

云舒月点头:“嗯,他母亲来的时候,我在强吻他。”

也,也不算强吻啦,他也没躲啊。

乔婉宁瞪大了眼:“你说什么!难怪你心虚啊,要我我也害怕。”

云舒月趴在桌子上:“嘤。”

乔婉宁拍拍她的肩:“云舒月,你现在都变得不像你了,硬气起来呀,当初京中的圈子就没有你混不转的,怎么现在变得这么怂了。”

云舒月别过头,换了个方向趴,用懒懒的声音道:“今时不同往日了嘛,你倒是看看现在我是个什么身份。”

别说是江家人,若是京中从前的贵女们一起组团来看她,她现在能当场挖个地洞钻进去。

“乔婉宁,我回不到从前了,再也不是花枝招展的第一才女了。”

她轻声道,越说越伤心。

以前的底气是哪儿来的,是她父亲的官职,是她家里花也花不完的银子,现在呢。

江清辞惯着她,是因为他念旧情,除了他,还有谁能惯着她呀。

乔婉宁拎着她后颈,一把子将她抓起来。

云舒月两只手臂也跟着顺势抬起来,脖子被勒住了。

“你是咱们牢城营第一才女,一切都能回到从前。”

云舒月愣愣地,被乔婉宁死死压制了,一动也不动。

她眨眨眼:“此话怎说。”

三日后,以云家的石屋为据点,一场名为【兰台】诗会的雅集悄然展开。

云舒月是发起者,乔婉宁是组织者,谭君雅、好起来的郑明珠,还有牢城营里但凡还留在这里的女子,都被叫过来了。

大家其实好日子都还没过几日的,身上的活儿也压得重,诗会也只能赶在深夜举行。

但云舒月说了,凡是来参加诗会的,皆能获得彩头一份一个肉包子。

亥时,焚香盥手。

云舒月身着素纱中单外罩青襦,立于香案前点燃不知什么香。

到场女子依次浇水净手。

“今日以‘月’为韵,联句成诗。”谭君雅揭开草编的盒,(以前一般采用紫檀木盒),再取出带有“月”字的木板令签,(以前一般采用象牙令签)。

子时,开始联诗。

匿名笺环节,云舒月将纸条投入圆壶内,让乔婉宁抽取一张念道:【瓜州有女,因无兄被夺继承权】

众女面前便有笔墨纸砚,另有大礼朝律一份作参考。

“诸位请议。”

关于今日用于抽取的议题,云舒月本想按照惯例,放一些诸如【公子的才华与容貌,哪个更重要】、【要父母之命还是要心中所想】、【琴艺应当更重技巧还是意境】一类的选题。

可她与乔婉宁商议了许久,都觉得,对于她们这些流落到牢城营的女子来说,不再适合议这些议题。

好在,关于瓜州女的话题,大家竟叽叽喳喳讨论了许久。

似乎每人都有自己的一番见解。

到了丑时,石鼎煮水,竹夹击拂,云舒月没有少了各位姐妹的茶,用从江清辞那儿要来的蒙顶石花为诸位姐妹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