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月。”

极严厉的一声。

云舒月手抖了一下。

回过头,江清辞拎着沈画师走进来。

“你向沈画师道个歉,事情我都了解清楚了,你说说你,干嘛老欺负人家。”

沈画师看着就老实,江清辞实在于心不忍。

当他不知道云舒月是故意逗弄人家老实人的吗?

沈邱被江清辞推着站在他们俩之间,他低眉顺眼,眼观鼻鼻观心。

云舒月还呆愣着,江清辞又道:“道完歉,好好跟人家说说,你那龙眼睛上的睫毛究竟是怎么回事。”

人家沈画师遇到这种事,可能一连几天都没能睡好觉。

云舒月放下笔,朝沈画师扬起一个甜甜的笑。

但沈画师低着头的,看不见。

云舒月便歪着头,再一次使沈画师被迫对上了她的眉眼。

“沈画师,实在是抱歉啊,我以后再也不那样了。”把话声音说得诚恳极了,笑得也让人觉得亲切。

沈画师便也笑起来:“没,没事。”

他都不知道自己是被她欺负了,他一直以为,是云画师太过柔弱,太过娇气,是他粗苯,三番两次惹得她生气。

江清辞在一旁看得头大,可是她笑得真的很甜。

也不怪沈画师被忽悠,他不也甘之如饴吗。

只要她朝他这么一笑,便是所有恼怒都消散不见了。

沈画师应该,不会再想着走了吧。

傍晚,江清辞的院子里。

江嘉懿早早地坐在了这里。

“桂花糯米藕,这道菜费时又费力,今天怎么想起来要厨房做了?”

江清辞把盘子端得离他远了些:“不是给你吃的。”

江嘉懿愤恨道:“你至于吗,那女人曾经可甩过你,就算是现在,你们二人又算得上是什么关系?”

江清辞冷眼瞥他,颇有些嫌恶与瞧不起的意味:“那你与你的那个侍女青莲,又是什么关系?竟让你三番两次带她到这丹奉台上来。我这儿一向清净又干净,可容不得你们搞些不三不四的事情。”

江嘉懿也不在意三侄这样说话,洒脱笑道:“你呀,你不懂。”

他摇了摇头,又慢悠悠道:“啧,真是可怜。至于我们是什么关系?我们是一起睡觉的关系,就算做不成凡世间的真夫妻,在那红纱帐里、鸳鸯被下,我与青莲便是真正的夫妻,我带我的娘子过来歇一歇,请问有什么问题?”

江清辞越听脸色越难看,像是听见了什么脏东西。

他撇过头:“反正,我不赞同你继续这样下去。”

又补充道:“反正我与月儿,是清清白白的正当关系。”

这般说着,他将糯米藕往远处又挪了挪。

到了酉时末,太阳都下山了,云舒月还没上来。

江清辞叫来祈言:“你下去看看她在做什么,叫她上来吃饭。”

过了一会儿,祈言上来道:“云姑娘说她不来了,她家里来了客人。”

江清辞走到山边的栏杆旁,往下看去,她家的石屋果然又飘起了袅袅炊烟。

“什么客人?天天在牢城营里这样摆席,这成什么体统。”他眉头微蹙,面上不太高兴。

江嘉懿奇怪地望了江清辞一眼:“你朝他质问个什么?你自己的女人,自己管管啊。”

云家石屋,今天又是谭家、乔家齐聚一堂。

今日为的却是一件大好的喜事。

谭君雅回来了。

下午时,她背着包袱来到牢城营门口。

门口的官兵不让她进。

她便道:“我是这里的罪犯,凭什么不让我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