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音那叫一个清脆。

正正好好扑在江清辞脚边,糖葫芦滚出去老远。

江清辞犹疑了一瞬,蹲下身子将她扶了起来:“你没事吧。”

可没想到这小丫头起来后一看见他,眼泪一下子就干了,转而脸上挂着甜甜的笑。

她扎着两个俏皮的羊角辫,仰起圆嘟嘟的小脸,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长长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小鼻子还微微皱起,嘴角已经咧开笑了:“小哥哥,你好漂亮。”

江清辞见她没事,急着要赶去学堂,提着箱笼正要走,云舒月从兜里掏了颗糖出来给他:“月儿这里有好吃的糖,哥哥吃。”

江清辞还未伸手,那只软糯小手已经塞进他手心里了,紧接着的是黏糊糊的糖的触感。

他不爱吃糖,祖父训:吃糖坏牙。他从小自律,便不吃。

塞了糖以后,两只胳膊直直环上了他的脖子:“哥哥抱。”

江清辞鬼使神差的,觉得自己无法拒绝这个小粉团子。

他便将她抱了起来,云舒月两只腿被他抱在胳膊里。

“哥哥要去学堂上学了,抱一会就下来好不好?”

“哥哥吃糖。”

这会儿也不往他手里塞了,云舒月从肩头歪过身子,直接把手里快化得黏黏糊糊的不知捏了多久的糖塞他嘴里。

糊了江清辞满嘴。

抱了一会儿,小丫头生得肥圆,江清辞不过七岁的小身板,那屁股墩子一直往下滑。

眼见着她嘴一瘪又要哭出来,他不得不用胳膊兜着她屁股往上掂一掂。

“哥哥真的要走了,你是云家的小孩吗?”

云舒月不言语。

江清辞便招来云家看门的两个下人:“这是你们家的孩子吗?”

那两个下人倒是称是,可他怀里的云舒月忽然又哭起来:“不是不是!”

江清辞一头乱麻,心里急躁起来,这孩子找不着家,他只得带着,一路带到了学堂。

路上,云舒月问他:“哥哥,你叫什么名字。”

江清辞抿唇回她:“江清辞。”

“清辞哥哥~”

“唉。”带着笑意,声音轻轻上扬,尾音拖得稍长,仿佛从鼻腔里哼出来的一声。

可能在很久很久之后,江清辞从那些经年的刻意举动中察觉出了一点,那就是,云舒月是有目的的。

目的就目的吧,他又不是给不起。

趁着夜深人静的夜晚,云家人举家搬进了牢城营东边的石屋里,这里上丹奉台更近,但去后山会更远。

王姨娘道:“这里清净,草屋那边聚居的大多是新犯,总觉得那些人每日在打量咱们。”

柳姨娘拎着手帕子,扭着腰,东瞅瞅西看看,也叹道:“真好啊,这房子比草屋牢固多了,马上入冬了,咱也不必受冻。”

“遇着下雨天,也不必大半夜起来拿水缸接着屋顶漏下来的雨水了。”

她走来走去将每个屋的门开合了一遍,都是会嘎吱嘎吱响的,但看起来还算坚固。

云明旭看着家中几个女眷来来回回搬东西,坐在率先搬过来的椅子上指挥道:“云二的镜子要轻些放,当心给她磕了。”

家中来回忙活的女眷,也就两位姨娘和她们的女儿。

日子但凡过得好了些,一家人的身份地位还是应当明确分出来。

这是云明旭的意思。

云千雁和云梓莹从前就习惯了在嫡姐面前伏低做小,但身份低是一回事儿,从前她们在云府也不用干活呀,谁身边还没有三五个丫鬟吆五喝六的。

王姨娘和柳姨娘也是,从前虽说为妾身份低微,但也只需伺候云明旭一个人,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