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着江清辞的木屋,说得理直气壮。

祈言无奈道:“云姑娘,咱们相识多年,您就别为难我了,这样的屋子只有这山上才有,公子若是让您住了,明日定有消息传出去,您让公子怎么给外头交代呢。”

云舒月也不失望,她本也只是先问问看,不行就算了。

“那我想要几套漂亮的新衣服,要我从前那样的,我不想穿这粗布麻衣了。”

祈言想了一会儿,又道:“云姑娘,倒也不是不能给你,只是你若是穿着从前那样的衣裙,在这牢城营未免太扎眼了些。”

眼看着云舒月嘴角往下垂了一些,祈言又道:“云姑娘,我可以给你,你藏着些穿,别让我们公子难做。”

云舒月点点头,又道:“那再要一套秋香色妆花缎合欢被,以吴中的双面缂丝为面,内絮扬州雪叠绵,快到秋日了,再来一对儿苏绣海棠枕。”

祈言被她这一连串名字绕得晕。

“你说慢些,这黔州偏远,哪儿去找你要的这些呀,不如先给你置上一套我们公子在用的素色杭软缎,你先用着?”

祈言快将库房搬空了才送走这位姑奶奶。

“屋内要换些物件儿使倒是没什么关系,你可千万别舞到外面去。”

祈言千叮万嘱才放她离开,也不知公子今日是发了什么善心了,从未见过流放来的罪犯过得像她这般舒坦的。

能吃饱饭不说,活计也是最轻松的,谁来了不是先从采石夯土干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