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云二的样子,是让人心疼不错,可她与江清辞,终归该是泾渭分明的两个人,两家如今门第差距甚大,又都是二十多岁的男女了,又谈何互相扶持、互相照顾。
云舒月揣着什么心思,她儿子又揣着什么心思,那还用说嘛,一个图权,一个图色罢了。
“云夫人所言极是,两个孩子投缘,是他们的福气。”薛亦秋回应着,又见云舒月手上的糕饼吃完了,递给她手帕,叫她擦一擦嘴,又给她递了一块儿。
“吃吧,吃完了还有。”
此时,一阵微风吹过,薛亦秋抬头一看,原是自家儿子亲自派着软轿下来了。
两名精壮小厮稳稳抬着,软轿倒不是什么奢侈物件儿,是牢城营里随意叫人打造的。
江清辞身姿挺拔,一袭长袍随风轻摆,见了母亲,上前几步,先是问了好,又看向林书柔,行了一礼:“伯母,近来可好?”
林书柔道:“我很好,多谢挂念。”
江清辞就要将目光挪到云舒月身上去,薛亦秋轻咳一声,说道:“你来得正好,咱们上去吧。”
说着,她便要往软轿上走。
江清辞又看向云舒月:“要不要上去玩一会儿,我新收了一只笔,你可以把玩。”
薛亦秋上轿的动作顿了顿,还是没说什么,坐进了轿子里。
云舒月回头看向母亲,林书柔对她道:“去吧,今天的活儿已经做得差不多了。”
云舒月便点点头,转身并肩跟着江清辞往山上走去。
一路上,只薛亦秋一人坐在轿子里,身旁跟着两个丫鬟,江清辞与云舒月并肩走在后面。
“清辞哥哥,前方可有战报传来?”
江清辞颔首:“战报一般先送至京中,我这里收到的总要晚一些,不过已经足够了解消息,你放心,伯父和云鸿祯都还在炊事营和工兵营,未上过前线。”
云舒月轻轻点着头:“哦,那就好。”
江清辞默不作声地侧头看她,几缕被汗水浸湿的发丝还黏在她的脖颈处,她的眉眼明明舒展,却隐隐夹杂着些愁绪。
江清辞感觉,她这阵子比从前温柔了许多,再也没有无理取闹,再也没有娇蛮任性。
他既不希望这是她必经的成长,更不希望这是她故意而为,能让云舒月被迫收敛锋芒,藏起扎人的尖刺,必不是什么好事。
他牵起她的手,云舒月悄然往软轿的方向瞥了一眼,还是没挣开他的手。
阳光洒在蜿蜒的山路上,两人的手紧紧牵在一起,云舒月的手小巧而柔软,江清辞的手宽厚温暖,稳稳地包裹着她的。
他凑她耳边小声道:“今晚留下来?”
云舒月愣了愣,点头:“好啊。”
有阵子没上来过夜了。
山间的微风带着丝丝凉意,轻轻拂过他们的脸庞,吹起他们的衣角。云舒月微微仰头,感受着风的轻抚,脸上的笑容惬意了一些。
江清辞紧紧注视她,伸手将她的乱发撩到耳后:“月儿甚美。”
云舒月穿着粗布衣衫,脸上可能还沾了未来得及清理的脏污,可她听了这话,心里也高兴得不行呢。
薛亦秋只撩开轿帘轻轻地瞥了那么一下,这一下,给她心脏吓得猛烈跳动了一下。
她看到两人紧紧相牵的手,亲密的动作那叫一个自然,以及云二那面带羞涩的面容,江清辞眼中的情绪,更是如同一把重锤,敲在她的心坎上。
作为一名生过两个儿子的已婚妇女,她不得不怀疑,这两人实际上的亲密程度远超外表看上去那样。
薛亦秋放下轿帘,靠在轿内的软垫上,眉头紧锁。
“夫人,到地方了。”丫鬟的出声提醒打断了薛亦秋的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