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月没法回答他,只有喉间溢出的细碎嘤咛。

她不是不想翻身做主,但他的臂膀开始毫不留余力的挟制她,一会儿掌着她的手臂,一会儿掌着她的腰。

她没精力再跟他闹更多的事情出来,除了由他摆弄以外,身体酸软得再也做不了其他。

最后在他怀里沉沉睡去。

云舒月做了一个很美好的梦,她梦到她如愿与他一起回京城了,她父亲也官复原职,哥哥中了举人,母亲给哥哥说了门亲事,她有了名门出身的嫂嫂,然后哥哥又中了进士,她便有了叫她姑姑的小侄儿。

江清辞如她所愿的做了首辅,而她成了首辅夫人,受尽众女艳羡,她还生了一儿一女,成为了江家最受人尊敬的主母。

她每日出入于皇宫、皇家园林,不是与公主贵胄们一起喝茶,便是组织众女一起赏花,这样的日子,过下去永远也不会厌烦,因为追捧她、奉承她的人会如同过江之鲫,一波又一波地出现在她面前。

可惜梦终归是梦,在她的梦里,江清辞是镶边的角色,醒来时,江清辞却将她牢牢抱着,她动弹不得。

屋外天光大亮,刺痛了她的眼,她恍然发觉,她的梦好假。

比起父亲官复原职,更不可能的是哥哥中举后又中了进士。

“醒了?刚刚江妙雪来找过你。”

云舒月瞬间清醒:“然后呢?”

江清辞道:“我跟她说了你不在我这里。”

云舒月愣愣地:“那我在哪里?”

江清辞耸耸肩:“不知道,可能跑到哪儿玩儿去了吧。”

云舒月艰难地翻了个身,腰疼。

江清辞昨晚快将她的腰给折断了。

他的手掌覆上来,掌在她腰上,轻声道:“月儿辛苦。”

云舒月头埋在枕头里,她喜欢与他这样亲近,但她没想过,在极度渴望将对方融入自己骨血的时候,她会产生一种极强烈的情感。

她转过身,看着江清辞,她对他从来都是有目的的,在那些计算之外,她也看上了他的皮相和才华。

接下来的几日,云舒月流连在江家长辈中间,她一直轻声细语说着些好听的客套话,时间久了,江家人对她大抵是有改观的。

“云二是个好孩子,就是可惜了。”

薛亦秋对着丈夫如此说道。

老爷子江崇礼道:“没什么好可惜的,各人有各命,她回去之前,你还是给她多装些东西。”

薛亦秋回头颔首:“儿媳知道。”

再怎么说也是从小看到大的晚辈,云二又生得冰雪聪明,谁会不喜欢她呢。

除夕前的最后两日,薛亦秋打理起要送客人回去的行李来。

往云舒月的马车上堆了很多东西。

江清辞跟着清点安顿:“给云家伯父伯母备些年礼。”

薛亦秋阻止道:“给云二备些吃的用的也就罢了,给他们做什么。”

云家终究是罪臣,与江家是泾渭分明的两家人,薛亦秋想划清楚这份关系。

江清辞也不强求,自己备些礼送过去也就罢了。

薛亦秋又道:“这次就不用你送了,也避避嫌,叫你小伯送。”

江清辞心里不愿:“小伯刚新婚之喜,哪能走开。”

“没有你小伯,还有你三伯、四伯,实在不行,你大哥、二哥也行,总之,你不行。”

避什么嫌,江清辞昨晚还将云二剥光了翻来覆去的瞅呢,云二屁股上现在还有个牙印呢。

在一个天还未亮的清晨,云舒月被江嘉懿架着马车,送上了回牢城营的路。

江清辞跟在后面望了许久,直到车轮滚起的烟尘都消失不见了,才收回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