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梓莹今日又回来得晚了些,云舒月揽住她安慰道:“你放心,有了弟弟你也是我最小的妹妹。”

云梓莹有些受宠若惊:“二姐,你真好。”

不过,她娘肚子里如果是个妹妹呢?二姐会不会失望。

不一会儿,云鸿祯也回来了,见着云舒月,眼睛一亮:“妹妹,你回来了。”

瞧她哥,模样憨憨傻傻的,胳膊上的腱子肉却越来越大了。

“哥哥,你每天干活累吗?”

云鸿祯摇摇头:“不累啊,采石场的活儿快干完了,工头说之后我们所有人都要种地去。”

云舒月疑惑:“种地?”

云鸿祯点头:“是啊,行宫的轮廓都已经完全修建好了,再搭个戏台子,便不用再采石头了,工头说,牢城营里缺粮食,大家都要去种地。”

云舒月心想,汤师也说宫殿的绘画工作快要完成了,待全部完成以后,她又做什么呢?

她会不会也被安排去种地。

她觉得江清辞应该不会让她去种地,但如果大家都去的话,她想她也该去。

她现在没什么理由逃避干活,乔婉宁和谭君雅她们每天都做很多活,她也不该例外。

恍惚?*? 间,云舒月自己也没察觉到自己的变化。

许是每日看着母亲日渐操劳的手,父亲鬓边生出的白发,王姨娘怀着身孕仍为一家伙食操劳,这些人本来或许有地位高低,但都是一直养尊处优的。

听姨娘说,耕了三月的地,产出了五石米,而她爹从前每月的俸禄便有百石米,还远远不够他们一家消耗的。

光是送给乡下的穷亲戚,都要送许多呢。

云舒月不需要去细细地算,就能感知到,自己从小到大挥霍掉、占有过的东西,值得多少农民和匠人劳作多久。

若是行宫不再需要画师了,那她就听从安排,去种地。

“只是,牢城营的粮食怎么会不够呢?”

云鸿祯道:“听说北方在打仗,过往的军队要从我们这儿带走一大批粮草。”

云舒月撇撇嘴:“行吧。”

北方时不时地都在打仗,听说过好几回了,不过,她从来都当那是与她无关的事情罢了。

在家里窝在母亲怀里睡了美美的一觉,云舒月睁开眼,王姨娘又在烙饼。

其实她身孕不过三月出头,还看不出个什么来。

但云舒月见她站在灶台前,就是觉得胆战心惊。

她自己也感到奇怪,家里庶弟妹出生,对她来说并不算一件好事,但是现在不谈什么嫡庶之分了,她只知道,多个人就多份劳动力。

王姨娘肚子里揣着的,她现在看过去那就是一个金疙瘩。

大礼朝并无罪犯新生的子女还是罪犯的规矩,也就意味着,王姨娘腹中的孩子,将会是他们家第一个清白之人。

“王姨娘,你在做什么饼,好香啊。”云舒月猛吸了一口。

王姨娘憨厚笑着:“玉米饼,二小姐爱吃,待会儿多吃些。”

云舒月是躺在床上往窗外看的,听完王姨娘说话,她又翻了个身,心疼有孕的王姨娘是心疼,但她也并不会去帮什么忙。

这就是她啊~

在床上有翻了个身,伸了个懒腰,起来吃现成的。

父亲早已端坐主位,母亲在他身旁坐下。

“王氏,柳氏,还不快给主母奉茶。”

林书柔惊了一下,倒也不敢剜他一眼,只得受了王姨娘和柳姨娘的茶。

她穿着荆钗布裙,接过普普通通的白瓷茶碗,浅笑着抿了一口。

“免礼,都免礼,坐下吃吧。”

云明旭又看向两个庶女,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