揪着自己身上打着补丁的麻布衣裳,还有乱糟糟的头。

再想想以前说过的话,她真是想把自己舌头给咬下来。

云鸿祯看向来人,眼睛睁大:“江三公子,你们家也被分配过来修行宫吗?”

江清辞点了点头,极淡的“嗯”了一声。

在这种地方碰到熟人,就算以前闹过不愉快,那也难免让人感到亲切。

云鸿祯屁股往一旁挪了挪,“咱们两家可真是有缘啊,”他拍了拍地面,“你也过来坐,吃过饭没?”

云舒月的碗还摆在那儿,云鸿祯“啧”了一声,将碗拿起来:“你瞧她,碗底都没吃干净。”

说完,自己端着妹妹的碗将碗底剩的粥舔了个精光。

云舒月闭着眼睛,两条眉毛已经紧紧揪在一起,绝望。

她听见江清辞回了哥哥一句:“吃过了。”他的声音还是那般清淡柔和,仿佛还是京中养尊处优的贵公子。

云鸿祯笑了笑:“那就好,要不然过了那个点儿,可真就吃不上饭了。”

“咕叽咕叽……”

两个男人齐齐回头,望向树后。

云舒月捂着肚子撒着腿跑开了。

她后脑勺扎着的两条黑辫子一掂一掂的,像一对慌乱飞舞的黑蝴蝶,衣角被风高高扬起。

云鸿祯道:“我妹妹腿脚比以前好多了,从前稍走两步路就喊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