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狠狠晃动脑子,还是先上去找江清辞说正事。

江清辞是最为正经不过的一个人,见了他,必是脑中何种思绪都扫荡一空了。

论自持这一点,他自认还是比不上江清辞,往后要多向江清辞学学。

上了丹奉台,穿过一道月洞门,阚承颜顿觉神清气爽。

空气中弥漫着墨汁的清香,一排书架靠墙而立,书架上摆满了各类书籍,经史子集,分门别类,摆放得井然有序。

书架旁是一张宽大的书桌,毛笔整齐地挂在笔架上,笔尖饱满。

书桌前是一把雕花太师椅,椅背上雕刻着如意云纹,书桌的一角,摆放着一个精致的小型博古架,上面陈列着几件古玩玉器,有温润的玉琮、古朴的青铜鼎,还有极为小巧的瓷瓶。

阚承颜感慨道,真不愧是江三公子的品味,不俗。

窗外,是连绵的山峦,秋日云雾缭绕,在此地居住,是何等高雅忘尘。

怪不得江三公子立于门下,给人的感觉像极了“清风”二字,他此人便是如清风般淡雅,又似山间明月般高洁。

阚承颜一见了他,连忙行了一个大礼。

江清辞双眸似山间幽潭,平静无波,自有一股沉稳内敛的神韵:“阚兄,你忽然行这么大一礼做什么?你我同级,可万万使不得。”

阚承颜只觉得一见了他,满脑子不该有的肮脏心思,都消失不见了。

“江兄,我今日定要与你对弈一番才行。”稳稳心性。

正说着,他往书桌后那把太师椅走去,江清辞见状,忙拦住他。

“别坐。”

这是他上次与月儿一起坐的椅子,她依偎在他身上,她走后,他……坐在那儿发呆了很久,然后……忍不住……解了裤带。

他想说,他绝不是那样的人!

正因如此,乍然做出这等事后,他再也无法直视那把太师椅。

说到底,他的心思又能有多纯净呢。

人之常情,人之常情,不能怪罪自己。

说起来,他今年也二十有四了。

那回还是他第一次,短暂瞥了一眼目前仍不能直视的右手掌心,他别开头,非他自甘堕落,是那玩意儿迟迟居高不下。

他的月儿,实在是诱人得很,那红唇一张,那小手一揉他,他碰不得她。

阚承颜说想对弈,对弈好啊,对弈磨炼心性,也叫他好好稳定稳定。

阚承颜朝窗外看去:“你这山顶的八角亭甚有意境,不如去那儿吧。”

两人刚一坐下,江清辞便想起来,云舒月那日,忽然坐到他腿上来。

他至今想起来还心跳得厉害,她就那么轻轻一啄,好娇憨温柔的女子。

阚承颜往棋盘上落了一子:“江兄这里真是享受,阚某来了,竟不想走了。”

过了一会儿,江清辞未说话,也未落子。

“江兄,江兄。”

江清辞回过神来。

“江兄怎的心不在焉的。”

江清辞道:“哦,有些事情还未处理,心中难免挂怀。”

阚承颜道:“既如此,江兄今日应是无心下棋了,咱们还是先议事吧。”

江清辞颔首:“甚好。”

回到他那布置典雅、规整有序的住处,阚承颜心想,江三公子真是极为内敛的一个人,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公务。

这般想着,阚承颜忽地打了个喷嚏。

江清辞蹙眉看他:“你穿得太少了,山上会比山下冷一些,刚刚在那山顶的亭子里又吹了风。”

阚承颜道:“江兄体谅,提醒得是,上回来还没这么冷,看来快要入冬了。”

江清辞坐回屋内的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