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通”一声打断了侍卫的话,

宋絮跳进了井中,

她一把捞起正在下沉的酒酿,少女软在她怀里,头向后仰去,她扶着她后脑,拍打她苍白的脸,大声叫着她的名字,

“醒醒…醒醒不能睡…”

“我来救你了…别怕…我来救你了…”

阳光普照,李府深处的废弃小院里突然响起了孩童的嬉闹声,

声音来自两个小姑娘,个个都是粉雕玉琢的漂亮模样,一人身着粉蓝相间的轻纱苏绣长裙,一人穿着青色棉质丫鬟裙,

衣服虽天差地别,但两人头上都戴着支粉和田玉簪,一支荷叶莲蓬,另一支是荷花,是对簪,只不过拆开了,看起来是有意而为之的。

鸡毛毽子上下颠起落下,她们一个踢,一个数,

...

“二十二,二十三,二十四…三十六!!”

“我赢啦我赢啦!”

酒酿拍着小手跳起来,“三十六,比你多五下,是我赢了!”

李犹撅起嘴,“再来!”

酒酿看了看天色,收起毽子拒绝道,“太晚了,你要是太晚回去会被老爷说的。”

“才不会!”李悠大声道,她看比踢毽子不成,指了指一边的井,“我们比胆量,敢不敢!”

她说着几步助跑上去,张开双臂,沿着一脚宽的井沿走了起来,

酒酿吓到脸色忽变,赶忙劝道,“悠悠,太危险了,下来吧,我不敢...算我输...”

李悠昂起下巴,“怕了吧!我就说我能赢你吧!”她说着就要跳下,刚曲膝,就看身形一晃,瞬间向后倒去!

“啊”

她大叫着跌落进井里,酒酿撒腿就往井边跑!

还好是口半枯的井,不深,两人高,而且水位齐胸,不至于丧命,

李悠慌了,扯着嗓子开始哭,酒酿一边安慰一边去摇绳子,“不要怕,你站好了,我放绳子下来救你!”

哪知“哐当”一声,铁辘轳卡住了,绳子在半空停住,不上不下的,

她咬紧了牙,连拽带踹,小脸涨的通红,却一点不能转动转盘分毫,

突然,目光所及出现一块碎掉一小半的磨盘,她心里咯噔跳了下,一个大胆的主意蹦出了脑袋,

她挽起衣袖,从柴房拖出捆柴火架在井上,又拆出绳子,穿过磨盘中央,连滚带抱地抬上井沿,

“悠悠,你贴边站!我把磨盘放下来!”

李悠变成边哭边抽噎,但还是听话地贴边站,酒酿蹬着外面慢慢滑下沉重地石磨,手被绳索生生磨出血泡,磨盘进水,她一刻不停,把绳索另一端捆在自己腰上,

踩着井边跳了下去,

磨盘缓缓上升,她平稳落水,接着让李悠一起拉住悬空的石磨,把绳子捆在了她的腰上,

李悠似乎想到她要干什么了,顿时睁大了眼,“我出去了,你怎么办?”

“我不怕黑,也不像你一样爱生病,你上去了就去找人,我在下面等你来救。”

十岁的酒酿冷静的不像个孩子,她让李悠托举着她,用力一够就抱住了磨盘,她的重量加上磨盘的正好带着李悠往上升,

就看李悠趴井边,蹬着腿往上爬,不一会儿就消失不见了,

一番折腾已经到了傍晚,初秋不算冷,但在井水里泡着着实不算好受,

她望着圆圆的天,从晚霞的红变成蓝灰色,从期待到不安,

是被抛弃了吗,

恐惧的想法油然而生,

手心此时生疼,血泡破了,针扎一样刺进肉里,她撑着井壁往上爬,然而太滑了,上一尺退两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