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长公主一事给了他巨大的打击,那么叶柳为了他主动献身一事便是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们相处不过短短的一盏茶工夫,
就这么短短一盏茶的工夫让他对他生出了倾佩,
秦意此人是个真君子,有样貌,有能力,有品行,唯独输在出身,他甚至觉得如果他们不是什么情敌,一定会成为挚友,
他欣赏秦意,同时也对他的离开长舒了一口气,
有秦意在,他绝不可能赢。
那日叶柳同他谈交易,想给秦意换个前程,说实话,他嫉妒到想发疯,云淡风轻的神情下是一张扭曲到极致的脸,
那颗嫉妒心让他心生恶念,半哄半骗地将她推上床,为的就是在她肩头咬下那一口,
是,他不是什么好人,一个心怀妒忌的男人总会想尽一切办法让对手难受,
他逼走了秦意,也再次逼疯了叶柳。
…
“老爷,大夫来了。”
伴随丫鬟的通传,一个白胡子老者提着药箱躬身前来,
沈渊放下书卷,声音透着藏不住的疲倦,“她如何了?”
老者答,“夫人是骤然受到刺激才再次陷入疯…”
老者飞快抬眼看了下眼前男子,“才再次陷入疯傻的...”
“若要恢复,除了按时服药外,一些必要的刺激也必不可少。”
沈渊问,“什么样的刺激?”
难道还要再给她看一遍秦意亲手写下的休妻书吗...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做到这么残忍。
大夫答道,“必须是夫人惧怕的刺激...”
老者说完又抬了下眼,全府都知道叶夫人怕的是什么,沈老爷更是比谁都清楚,
沈渊如何不懂,他知道叶柳恨他入骨,也怕他入骨,更知道她平日里的云淡风轻都是装出来的,
如果说对她再次粗暴就真的能恢复她的神智,他必然是不愿意的,
一来是心疼,二来恢复了对他又和好处,
疯傻就疯傻,他养她一辈子就是。
沈老爷这样的决定大夫大约早预料到了,不得已,他只好说出实情,
“老爷,叶夫人的心病并不简单,如若不加医治,怕是会危及性命...”
话一落,周遭氛围顿时冷下,
那书册被男人捏在手上,厚厚的一本卷成卷,生生被攥弯出弧度,
“说仔细了,如何能危及生命!”
...
入夜,
酒酿再次从噩梦中醒来,
她满身是汗,在丫鬟的伺候下换了身寝衣,整个人都是蔫了吧唧的,全程都没抬下眼,
就像失了魂,变成了任人摆弄的玩偶,
“老爷...”丫鬟们见到来人纷纷福身,都是府里的老人了,一看沈老爷的神色就知道得马上退下。
卧房空了,
床头的烛台只点了三只蜡烛,火光跳跃,忽明忽暗,
沈渊闻见了很浓的安神香的药味,至少是先前的三倍,
少女倚着床头,如瀑的乌发散落,全然遮住了她的神情,
"柳儿..."男人勾起她耳边碎发,挂在耳后,这才露出她一双失去了焦距的眼睛,
他喊了她三声都没反应,直到他攥着她的下巴迫她抬眼,
“不要!”
少女像是骤然回过神,短促地惊叫了一声,惊恐地向墙角退去!
一双小手紧紧抓住被子,一直拉到眼睛下面,将整个人都裹了进去,
“柳儿...你觉得我是谁...”沈渊满目悲怆,他说着吹灭了所有蜡烛,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