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回,他只好再开口,
“你早该求助于我...我一句话便可把叶容接到你身边,可你心思太多,从未信任过我,也不知我对你的真心…”
“真心…”酒酿怔住,摇头道,“什么真心…都是假的…哪有什么真心…”
“为何这么说。”沈渊沉声呵斥,“我们说好的,要用真心换真心”
“你就该去死。”酒酿咬牙咒道,“你好意思和我说这些…我被你害成这样,你还厚颜无耻地说要我的真心…”
容儿没了,软肋就没了,没什么好怕的了,她带着自毁般的决绝,对眼前之人坦白,
她说,
“我见到你就恶心,一想到怀着你的孽种更是恶心到要吐,沈渊,你真可悲,你亲手毁了我对你的爱慕,又沉浸在我对你的虚情假意中,你到底要自欺欺人到何时,又要让我陪你演到何时…”
“我不想演了…我累了…你杀了我也好,放了我也罢,我都认…”
“这孽种你要,我便给你生下,你自己养着,你不要,就给我一碗落胎药,我们从此断个干净。”
“什么真心换真心,我陪你演,你还真信了吗…”
她该咬着牙说出这一切,该破口大骂,骂的他狗血淋头,怒不可遏,但她真的累了,说出来的话有气无力,哪像咒骂,更像孩童的无理取闹,
她说完便无力地望着他,想从如若寒霜的眸子中找到波澜,至少有一丝一毫的怒意才对,
然而没有,
他面若冰霜,眸色沉如深渊,根本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情绪,
“柳儿。”他开口,冷眼睨着,声音平静到诡异,
本能驱使,酒酿浑身起了战栗,
“你是悲伤过度,失了智,因为言不由衷,所以我不怪你。”他说,
“我没有”
“嘘”
那人手指压住她唇,摇了摇头,
“会吓到孩子的。”他温柔地开口,抚上她后颈,额头相碰,“柳儿,还记得我是怎么和你说的吗?”
他话音带上了难以言喻的蛊惑,酒酿怔怔道,“什么…”
哦,
她说完便想起来了,他说,若孩子没了,他会让她生不如死…
“你说…要护住孩子…”
“那你做到了吗。”
“我…”酒酿喉头下意识地滚动了一圈,嗓子发紧,手心满是冷汗,
那人微不可闻地轻叹,说,“若做不到,你知道会发生什么,对吗。”
会发生什么…
会把她再次关进死牢吗…
见她眸光闪躲,沈渊干脆把她抱进了怀里,低喃,“柳儿…要当娘了,该懂事了…”
愤怒转眼消散,她只觉毛骨悚然,躺在那人怀里动也不敢动一下,
她该恨的,
容儿没了,她该恨死了沈渊才对…
可她现在只剩恐惧,对于未知的恐惧…
她太懂沈渊了,
这人越是平静,越会做出难以预料的疯事,
可她连死都不怕了,还有什么可以威胁到她…
安神香袅袅飘荡开来,那人一直抱着她,抱着,安抚着,直到硬生生把她熬到入睡。
不知过了多久,再睁眼时窗外传来夜枭的叫声,
该是深夜了。
身后人起身,在她额上落下一个吻,朦胧间看见他穿回了来时的玄色长袍,腰间挂着一柄长剑,似是准备离去,
她亦想起身,可刚撑起身子就落了回去,声音引的那人回头,几步上前,给她重新盖好了被子,
盖好了,侧脸贴在她小腹上,许久,笑道,“阿娘不乖,爹爹帮你教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