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吉利。
于是哦了声,跪着转半圈,朝车门口去了。
沈渊给气到想笑,想拍桌,想把这丫头按腿上好好打一顿,气到最后也只能蹦出句,
“躺回来,睡觉!”
酒酿就跟早等着这句话一样,跐溜钻回被窝,贴着往男人身上挤,在外面跪了半盏茶的工夫,手脚变得冰凉,于是手伸进他衣襟,脚贴上小腿,取暖来了。
沈渊被冰的嘶了声,忙掖好被角,把寒气隔在了被褥之外。
车厢再次安静下来,
马车缓缓驶入黑夜,车轮碾着皑皑白雪,终在破晓前回到了盛京。
...
...
沈渊在屋里躲了三天才出门,
双眼将将消肿,恢复成酒酿熟悉的那双冷俊眸子,但若细看,熟悉之人还是能瞧出些端倪,
眼尾不似寻常,微微泛着红,打破这张脸的凛冽气质,多出几分人味来。
酒酿喜欢现在这张脸,敢对着这张脸撒娇,敢作对,更敢蹬鼻子上脸地说教。
…
晨曦微露,兰若轩依旧蒙着层灰暗,
卧房里,床帘低垂,里面响起细碎的说话声,
“老爷,以后不能这样了,后半夜是用来睡觉,不是用来胡闹的。”
没回应,
少女声音又响起,“老爷你看,眼下是年休还没什么,等过了元宵节你就得上朝,你想想,你从御查司回来是酉时,沐浴在戌时,沐浴完你还要看书,一晃就到亥时末,之后嘛...若一个时辰好还说,两个时辰再往上就真不像话了,毕竟你得在卯时起,不然铁定耽误上朝,但哪天睡过了头,让人参你一本,皇上怪罪下来怎么办,你这官还当不当啦。”
被说教的依然没回应,
帘内响起压低着的轻笑,
见苦口婆心被无视,酒酿蹙眉,拿出了最有威胁性的话,
“你要不改,我可就走人不伺候了。”
平心而论,沈渊一直瞌着眼,没仔细听她在说什么,只觉得每次叽叽喳喳说一堆甚是有趣,提到关键字眼,这才严肃起来,
“走人不伺候了?”他问。
少女似是被他神情突然唬住,顿了顿,回过神来问道,“老爷...是要食言?”
大丈夫一言九鼎,怎么能反悔呢。
那人答道,“答应你的,不反悔。”
酒酿心脏刚刚短暂地悬起一瞬,落下后鬼使神差地问了句,
“老爷...那如果我一直不愿意伺候呢...”
沈渊笑道,
“你不敢。”
第74章 你不敢
短短三个字让酒酿心凉了瞬,仿佛一桶凉水从头浇下,浇了个清醒。
你不敢。
从沈渊口中风轻云淡地说出来,
甚至都没意识到这三个字的分量。
从宁安花市回来后他们在屋里胡闹了三天,三天里沈渊由着她来,把她宠得无法无天,甚至敢发号施令地指使沈渊做这做那,让他给她梳状打扮,给她锤肩揉腰,
正这三天给了她错觉,以为自己脱了奴籍,能左右自己的选择,甚至和主子平起平坐,
殊不知奴依旧是奴,
主子不经意的一句话就能把她打回原形,认清自己地位。
她是沈渊的通房,沈渊的奴,命都是他的,仗着被喜爱才这般放肆,等喜爱没了...她又是什么呢...
什么都不是,一个寻常的婢子罢了。
她跟着笑了笑,“那肯定不敢...”
...
...
正月初六迎财神,破晓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