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亮起,她的眼中闪着点点灯光。李忘忧看着她的嘴角一张一合,靠在墙上听她继续说:“大家都是人,总不可能我有钱就理所当然地可以浪费他们的时间和精力吧?”

“我们门外有保镖,张同志和丁同志守在那里本来就是一种为了让我觉得自己更高贵而产成的资源浪费。”最后,陈疏影这样总结。

等她说完,李忘忧才面带笑意指出另一种可能:“可你给了他们这么久的小费,突然让他们不要再来了。他们不一定会感激你的善心,小心眼一点的可能还会认为是你不想再给小费。”

“我要的是我念头通达,别人怎么想我跟我有什么关系?”陈疏影撇嘴,微微歪了歪头:“是有人会公然在我面前表示他们的不满,还是你也认为我其实是伪善?”

“你是伪善我是什么?”李忘忧轻笑一声,在她额头上印下一个珍而重之的吻:“等下给林主任打完电话,我就给刘经理去个电话跟他说这件事。”

“嗯嗯。”他说完,陈疏影想起他上辈子对江家人的那些手段,顿时觉得自己跟他比起来确实不算什么。

她一个底层打工人怎么敢在资本家面前说自己伪善的!

“林主任,我李忘忧。酒店转告我们,说您有事找大小姐。”电话转接得很快,和那头说了两句,李忘忧将话筒放到陈疏影手中。

“喂。”陈疏影接过电话,说了个喂就被林和壁的大嗓门震得将听筒拿远了点。

“小陈同志,招标会开完了!”林和壁实在是激动,路修好后厂子就该建了,这可都是他的成绩:“明天陈张公路奠基仪式,你要不要和小李同志一块去剪个彩。”

???修路还搞剪彩仪式就算了,这个公路的名字又是怎么回事。

陈疏影嘴角一抽:“什么公路?”

“陈张公路。小陈同志你不知道,南岗村解放前叫张家村,村里人大多姓张。”隔着电话林和壁都听出了她的尴尬,但这不是为了让她更有参与感吗?

他没将陈疏影这会儿的尴尬当一回事,细细将这条公路为何这么命名解释给她听:“这名字是南岗村提出来的,陈张公路在,你对南岗村的帮助就会随着路和路碑世世代代传下去。”

“还有路碑?”

陈疏影感觉自己脚下快要抠出三室一厅了,但伴随着尴尬还有一种莫名的苏爽是怎么回事?

不立个路碑谁知道陈张公路是在讨好哪个姓陈的?九十九步都走了再多走一步也无所谓。

林和壁觉得自己得跟张顺那老小子学学,这主意还是他出的:“那当然,你捐了一半的钱,得立个碑让后人都记住你对我们深城的情谊。”

“咳。”如果单单一个剪彩仪式,陈疏影是不想去的,那条路对晕车的人实在是有些不友好。

但她现在对那块记载着她对深城情谊的路碑有了点兴趣,为了给去奠基仪式再加点码,她问了一句:“明天张书记去吗?”

为了让这个问题听起来正常点,她还找了个理由:“我想请教一下张书记关于工厂的事情。”

“原来是这样。”按道理来说张忠党是不会去的,毕竟南岗村修路跟他钢铁厂主任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所有姓张的都是南岗村的人。

但大金主有要求,他不去也得去。林和壁毫不犹豫地回答:“他明天参加。”

“明天几点开始?”可千万别太早,早起毁一天。

这意思是会去,林和壁舒了一口气:“仪式明早九点开始,我和老张明早来华侨酒店等你们?”

“八点二十出发来得及吗?”陈疏影想了想,给出了一个时间。

要不是这时候没有电脑手机玩,别说七点多了,下午她都不一定起得来。

“来得及,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