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窈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

白博道:“知道怎么转运去京市吗?”

苏窈摇了摇头:“刚提的,也没告诉我是个什么样章程。”

沈靳的情况得随时观察,坐火车都得四十多个小时,路途太长,时间也太久了。

但好似除了火车外,就没有更平缓的交通工具了。

这时代的马路大多都是泥路,路面凹凸不平,肯定会影响到转运。

苏窈还没松完的那口气又全提了起来,一想到这事就猛烈地咳嗽了起来。

白太太连忙给她倒了一杯水,给她顺背。

等她缓和后,白博忽然说:“我好像看到向东的眼皮子转了一下。”

苏窈蓦地瞪大眼,朝着沈靳的眼皮子看了过去,屏着呼吸盯着。

可是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也没见他的眼皮子再动一下。

白太太迟疑道:“或许只是错觉?”

白博还没说话,苏窈立马否决:“这个可能性很小,刚刚都没看错,为什么是我咳得特别厉害的时候,才会看到他眼珠子动了呢?”

夫妻俩相互对视了一眼,白博说:“我去喊医生。”

医生来了之后,检查过后,又看了眼电波图,确认了有过反应,而且这两天都有过小幅度的反应。

检查完后,医生说:“病人对外界是有反应的,能听到也能感知到,说明醒来的几率还是很大的,这个情况也说明病人的情况在转好了,不适合再转院,再观察观察。”

听到医生的话,苏窈眼睛又酸又涩,但心底却是隐隐发烫。

……

接下来的这些天,白博的太太每天中午和下午都给她送饭过来,几乎顿顿都是带着荤的,苏窈拒绝了好几回,但白太太还是照送不误。

按照白太太的说法,要不是厦同志在农场的帮助,她先生可能都熬不到平反出来的时候。

苏窈大概听沈靳提到过在农场里边,长相斯文俊秀的劳改男人,会在农场里边受到性|骚扰。

当时苏窈还问他是不是在农场也受过骚扰,他倒也没否认,还说过把人打服了,换了一间都是知识分子的监舍。

也不乏长相斯文的也被骚扰过。

苏窈也没打破砂锅问到底,到底帮了什么忙。

苏窈把钱和粮票给白太太,白太太只要了钱,说:“现在还是有很多议价粮买的。”

粮食产量上来了,而且对外开放,所以从全国各地都运送了很多粮食过来,一时粮食充裕,也就多了很多议价粮。

苏窈吃过饭,在屋子里简单擦洗过身子后,就在病床边给他边按摩边说话。

苏窈压低声音和他唠嗑:“你是不是已经回去了呀,不然怎么可能这么久都没醒?”

“要是真回去了……也挺好的,你肯定会找到我家人,安慰他们,照顾他们。”

“但你要是没回去,你一定要回来,我和苗丫,禾子都等着你呢,等着你给我们换大房子,换车子,过几天富太太富二代的生活。”

“还有,你要是回来了,过几年我们再商量商量,是不是再要一个孩子。”

这几天,苏窈什么话都说。

至于孩子的事,其实她和沈靳都没打算再要,但现在也是没话找话说。

苏窈絮絮叨叨了很久,也累了,看了眼天色,去借了床,铺上席子也就睡了。

第二天,天色蒙蒙亮,苏窈就醒了。

小床很窄,睡得她腰酸背痛,她舒展了一下手臂,转头看向病床,不期然地对视上了一双有些木然的眼睛。

她愣了一会,蓦地从床上跳起,顿时又惊又喜:“你醒了?!”

沈靳只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