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直接到的公安局。

值班的人听说是昨天来过的人,就去喊了邢队长。

邢队长听了个大概,把谢东伟喊上了,一块去听听怎么说的。

谢东伟跟着邢队长到了公安局,看到了苏窈,一时不敢直视她。

苏窈心思完全不在他那,更不会在意他敢不敢看自己

李老汉和李老大看到苏窈的时候,激动道:“四妞,是我们,我们是你爹和你哥呀!”

小媳妇似乎有所阴影,对上那父子俩,顿时怯缩到了中年妇女的身后,好似很怕他们。

玉兰婶子拉住了她的手,安慰道:“苗丫娘你别怕,这里是公安局,他们可不敢干出抢人的举动。”

李老汉被打了一顿,又被关了两天一夜,整个人都憔悴了。

听到这话,险些没一口血吐出来,他大声怒道:“你这赔钱货,还不快点让他们把你老子我放出去!”

李老汉似乎觉得自己闺女肯定不会追究,所以一时间就有恃无恐了起来。

苏窈原本只是假装害怕,但在不知不觉中,视线逐渐模糊了起来,一摸,是湿润的。

厌恶,恶心反胃,还有深深的无力感一些情绪全涌了上来,是属于这身体内心最深处的情绪。

是李春华残留的情绪。

眼泪从苏窈的脸上滑了下来,她看向邢队长,颤颤开了口:“公安同志,他们俩确实是我爹和我哥,但五年前他们以五十块钱把我卖到夏阳生产队后,就没了往来。昨天晚上我在织毛衣,听到外头有响就躲到了茅房,然后就看到有两个黑影翻进了我家院子,我给吓坏了,就跑出去喊人了。”

她再看向李家父子,说:“今天有人说来我家接新娘,我还能有什么不明白的,他们把我这个已经嫁人了的闺女又卖了一遍!”

“公安同志,他们的行为和人贩子有什么区别,我绝对不承认他们是我的家人!”

邢队长冷脸看着李老汉,厉声道:“到底怎么回事,给我一五一十的说清楚,不然别想离开!”

李老汉刚刚有恃无恐的气势,被这么一吓,顿时没了,又哆哆嗦嗦地缩着脖子。

跛子不甘心,冲到李老汉的跟前,抓着他的衣领,怒声质问:“你不是说你女儿丈夫被枪毙了吗?为什么他们和公安都说人只被劳动改造几个月!你竟然骗我!赔钱!”

李老汉:“我、我也是听说她丈夫被枪毙了,我也不清楚咋回事……”

“别废话,赔钱!”

李老汉咽了咽唾沫,说:“钱没了。”

钱一到手,他就和大儿子拿去赌了。

邢队长眉头紧锁,让人去严审李老汉父子。

且不说半夜翻闺女家的墙头是怎么回事,就单单这骗婚,就已经是犯法了。

李老汉和李老大,还有跛子都分别被带去审问了。

苏窈就和玉兰婶坐在大堂的长凳上,夜里起风了,冷风从那镂空的墙壁吹进来,冷得慌。

不一会,一个小同志拿了两件军大衣过来,说:“夜里冷,婶子和嫂子都披着。”

两人接过大衣都道了谢,玉兰婶子披上了大衣,小声说:“这公安还怪好的咧,我之前还听人说公安和红袖章官威大着呢。”

苏窈这才抬眼看向李老汉的审讯室,从窗口看进去,看了眼谢东伟。

谢东伟刚好看出来,两个人对视了一眼,然后都避讳地移开了视线。

再说审问这几个人也没费多少时间,老李家的父子俩只是个窝里横的,其实是在外头孬得很,冷脸严声盘问了没一回就招了。

只用半个多小时,就全审完了。

原来那李老汉真的是一女二卖的心思,连彩礼钱都收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