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都有人询问苏窈的情况,但都心照不宣的没捅破那两个人的身份。
大队长安排好了活,和大儿子,还有虎子一同押着李家父子俩去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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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东伟巡逻完回到局里,就听见一道既愤怒又委屈的声音:“我真是她爹!”
听到这似曾相识的声音,他脚步一顿,转身朝着说话的方向望了过去。
只见大堂的另一边,有四五个人,或站或坐。
坐着的那两个人,身上的衣服又脏又皱,还有很多口子。
能看到皮肤的地方,都是青青紫紫的。
站着的一个中年男人说:“有哪个爹带着儿子来找出嫁的闺女,是半夜来找的?!又有哪个做岳父,做大舅子的,会在半夜翻女婿家墙头的!?”
“你放屁,我刚都说了,敲门了没人应,我这个做父亲的怕闺女想不开,所以才翻墙头进闺女家,我有什么错?!”
“咋想不开了,人好好的,每天干活最积极,还天天笑呵呵的,有哪点想不开了?”
“她男人都要被枪毙了,她怎么可能不伤心?!”
谢东伟越听,就越觉得这声音熟悉。
“谢队长,怎么了?”
谢东伟摆了摆手,然后朝着那边走了过去。
走到看到那些人正面的地方,停了下来。
他看到坐着的那两个人,是两张肿成了猪头的脸。
尽管分辨不出来原来的样子,但他却是从其中一个男人眉头上的毛痣,猜到了是谁。
是春华的大哥。
李家老大缩着脖子,低着头,瑟瑟发抖,一句话都不敢说,显然是被打怕了。
夏大队长气笑了:“我们生产队的夏向东,人只被判了三个月,哪里来的枪毙?!”
李老汉瞪大眼,声量不由的提高:“绝对不可能,你别诓我,我听到的就是要被枪毙了!”
夏大队长:“现在就在公安局,不信你就问问!”
夏向东这个名字,让审问的小刘公安恍惚了一下,被那妇女逼问得哑口无言的回忆一瞬间涌了上了,打了一个激灵。
他晃了晃脑袋,让自己清醒一点,随即就说:“人确实只是去劳动改造三个月,你是从哪里听来要枪毙的?”
李老汉听到公安都这么说了,由不得他不信,他整个人都傻眼了:“咋、咋不是枪毙?”
夏大队长冷笑:“瞧着你还挺失望的。”
转而看向公安,说:“这个人满口大话,有哪个做父亲的不是白天来看闺女,偏要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还翻了墙头?”
虎子也适时开口,说:“就算你们真的是嫂子的娘家人,也肯定没安好心。嫂子嫁到夏阳生产队都五年了,也没见过她娘家人来看过她,问嫂子,嫂子都说当娘家人都死了。”
“咋的,一听到闺女的丈夫要被枪毙了,就打起了坏主意,是想偷孩子去卖,还是偷钱?”
李老汉原还处于惊讶之中,可一听这话,他忙解释:“我真是红星大队下杨树生产队的社员,要是不信,公安同志你可以去核实一下!”
“我也真的只是关心我闺女才去的夏阳生产队!”
谢东伟听着他们的话,猜到了前因后果。
李家以为夏向东要被枪毙了,就想着把春华接回去,想赚第二回彩礼钱。
谢东伟盯着狡辩的李老汉,当初春华那声声质问似乎又在耳边响了起来。
“要是我男人坐牢了,我也活不下去了。不是我想死,而是没了他。老夏家,老李家都会把我们娘仨生吞活剥了!”
“你也清楚我那爹是什么样的人,只要我男人被抓的消息传回去,他第二天就能上门来抓我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