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话落在周浓耳朵里,她对着空气咬人,深呼吸了两下,不气不气,凭什么她走!她才不走呢!

她左手抓着缰绳,牵着手里的马往更为平坦的草地走了两步,左脚不管三七二十一地踩上脚蹬,右手拽着马鞍就要上马,一使力,过电般的痛楚迅速袭来,在整只手臂窜动开。

手抽筋了!

全然没了劲。

抓不稳,她人不受控制地后仰着摔下来:“啊……”

预想中更具冲击性的疼痛并没有到来,人也没有落在地上。

而是倒在了硬实的胸膛。

宋清霁什么时候到她身后的都没人发觉,要将她整个圈住一般,密切地把她围拢。她的后脑勺砸在他的心口,他动也不动,甚至都不曾抬手,脚下没有一丝一毫的游移。

周浓本能地去寻带给自己依靠的存在,仰视上去。

宋清霁正垂睨着她。

她不经意撞进他的眼底,呼吸猛然一颤。

像是跌进了没有尽头的深渊,脚下失了重,急剧坠落,仿佛永远也无法再出来。

对望无声无息。

持续了有一分钟,周浓猝然别开眼,作势要站直,远离,不想让自己露怯。

宋清霁感知到她的动作,冷哂一声,面无表情地虚揽着将她往一旁带。

“干嘛?!”周浓扑腾着要脱离他,“放开我!放开!”

傅西猷离得最近,连忙跨步过来,关切道:“怎么回事?有没有哪里伤到?”

宋清霁神色讽刺:“你就是这么照顾她的?”

傅西猷语塞:“我……”

苏梨夏已经迈出了脚,见这情形又顿在半空,上前也不是,不上前也不是,只能同不远处不明所以的围观群众一起大眼瞪小眼。

周浓感受着提溜着自己的力度,品了品他这质问的语气,干嘛一副正宫姿态的做派!她继续:“管你什么事,你给我放开。”

宋清霁并没看她,而是一错不错地觑着傅西猷,一秒过去,两秒过去……唇角牵过一抹嘲意,随之一把将还在闹腾的周浓打横抱了起来,离开。

“你干嘛!放我下来。”周浓要挣扎,然而她的力气在他面前一直都显得那么微不足道。她再怎么扭来扭去,还是被他毫不费力地塞进了他的车里。

“你……”落在车座上的时候,周浓踉跄了一下,稳了稳身形就要算账。

宋清霁一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将她的手翻了过来,检查:“不想废就老实点。”

他的指腹触碰上去,虎口的位置更难受了,周浓禁不住要收回手:“疼疼……”

宋清霁帮她舒缓着:“逞什么能。”

“我就逞!就逞怎么了!你管我!我又没说要你管!”

“那你想让谁管?你那个没把你照顾残了的小竹马?”

“反正比你……啊啊啊……你慢点!”

宋清霁凉道:“疼得太轻。”

嘴上这么说,手上的动作却放缓了不少,抓着她手腕的手没有放开,就保持着这个姿势,另一只手熟悉地取出常备药箱,拿出一个护腕形式的止疼贴,一点一点给她贴上,这才松开手。

周浓翻了翻自己的手腕查看:“别以为这样我就会感激你。”

宋清霁冷冷:“不敢奢求。”从车里拎出一个文件袋,丢给她。

“什么?”周浓打开来看,里面是好多张照片,画面显示的清清楚楚:之前那个用昵称[烈火焚心]骗她出来的“狂热粉丝”今天就躲在画坊不远处的街角暗中窥视着她,画坊门口的玫瑰花也是他放的。

她当即一阵毛骨悚然,感觉后背有些发凉:“这是……”

宋清霁:“识人不清也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