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梨夏见她要暴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没什么,你继续画。”
周浓哪里还有兴致,这次是真的丢了画笔,也不再去管被毁掉的画如何,没有目的地在室内走来走去,敲敲碰碰,一会儿看这里不爽,一会儿看那里也不爽。
桌子为什么是桌子?架子为什么是架子?墙为什么是墙?地板为什么非得装在地上?
苏梨夏看得啧啧摇头,递给她一瓶水:“先喝两口?”
周浓夺过水来,抿了抿:“这为什么一股水味!”
“……”苏梨夏脸上挂满了揶揄。
周浓被那揶揄弄得更意乱心烦,又好像并不知道到底在烦个什么劲儿。
她拉过一个椅子,愤愤地坐了过去,拨通助理谭袅袅的号码。
“我正想给您打电话呢。”谭袅袅先一步,“浓浓姐,您还记得之前联系过我们的那家造纸厂吗?”
周浓不大记得。
谭袅袅猜到她记不住了,提醒:“就是那个对您的扎染画纸很感兴趣,想出联名款的木林纸厂。”
木林纸厂?周浓有点印象了,但现在没心情谈这些。
“没兴趣。”她说,“袅袅,你给圈内认识的人发个请帖,说请他们来赏画。”
谭袅袅:“现在?”
周浓:“就现在!”
之所以有那些乱七八糟的情绪肯定还是因为太闲,太安静了。
她要热闹起来,使劲热闹。
这样绝对能快速地抛却一切。
“还是别了。”苏梨夏见她如此,拦下她,“不然我把傅大少叫来,我们一起出去放松放松?”
周浓没力气思索,也没阻拦。
苏梨夏扒拉出手机给傅西猷发消息。
周浓坐在那里找感觉。
在国外那几年明明心情挺平和,哪里就至于这才回国几天就能这么起伏不定呢?
平和。
对,平和……
周浓闭上眼睛,提醒自己。
没有什么能影响她!
也不该被影响!
大约一分钟后,睁开眼。
平和个鬼!
视线里,有人一身黑色西服外搭同色系大衣,沾染着空气中冰冰凉凉的味道走了进来,面色淡漠冷然。
还能是谁……
宋清霁。
周浓一下就站起了身,挡住身后的画,竖起敌意:“你来干嘛?!”
宋清霁慢津津地往她旁边的苏梨夏身上扫了一眼,见苏梨夏默默后退到远处,开口:“提醒一下周小姐。”他说,“内裤落在我这了。”
周浓:“?”
周浓:“……”
什么呀!
她差点没找到话:“落就落了!关你什么事!都说了不许再联系的!你……”
宋清霁打断:“我反悔了。”
周浓一怔:“你说什么?”
“我说,我反悔了。”宋清霁唇角扯起阴冷的弧度,“我为什么非得放过你?”
第30章 “他能满足你吗?”
“你什么意思?”
“还需要重复?”
“你少来!不许这么说话!给我说清楚!什么叫你为什么非得放过我?”
“意思不清楚?我不打算放过你了。”
“你……”周浓咬了咬牙, 脑袋不知道被什么蒙上了一层白雾似的,一时之间竟也没搜罗出骂人的言辞,只憋出一句, “你说话不算话!”
宋清霁冷冷道:“是。”
周浓:“你凭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