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夸夸词?”

“全部。”

“哦,全部。”

“宋清霁!!!”

“夸你。”宋清霁说,“全部都夸你。”

周浓满意:“这还差不多。”

她喜欢把自己的娃娃往他房间丢,美名其曰让这些孩子们多多见识一下除她之外的世界;喜欢买很多奇奇怪怪的小物件,然后扯着他一起研究用法;喜欢在晚上睡觉前把自己涂抹的香喷喷的,然后围着他转圈:“香不香?香不香?”

宋清霁将她拽直,免得她把自己给转晕了:“香。”

“那你说说是什么味道?”

“榴莲。”

“什么呀!!明明是水蜜桃!!”

更多的时间她会用来画画,然后拉着他给她当模特,也不管画的是不是他。

对此,她有自己的说法:“我就想看着你,不行吗?”

宋清霁随她。

她不依不饶:“行不行?行不行?”

宋清霁从准备好的果盘里叉起一块哈密瓜送到她的唇边,填堵住她喋喋不休的嘴巴。

她一点一点地嚼着,口中不忘点评:“一点都不甜,宋管家该打。”

宋清霁没什么情绪:“那宋管家走了。”

周浓伸手拖住他:“不许走,我还没画完呢。”

他再吟着几不可见的笑意,一言不发地回去。

她在画作上很高产,没有什么规则和束缚,什么都画,完全听任自己的想法,画好了就指挥他一幅幅挂起来,挂在最显眼的地方,告诉他:“你知道为什么吗?”

宋清霁:“为什么?”

周浓:“我要让你看一眼就能认出我的画。”

宋清霁意味深长地斜睨着她,想说她的风格让人想不记住都很难。

预料一下她的反应,还是不说了。

她想让他一眼就能认出,那他认就是。

-

日子平稳的流转。

到了十一月中旬,气温忽然降了下来,猝不及防,以至于降温前一天的晚上睡觉的时候周浓忘了盖被子,着了凉,迷迷糊糊醒过来的时候直接发起了高烧。

她一生病就非常折腾,吃药费劲,打针更费劲,脸上异常地泛着红。宋清霁的手背摸上她的额头,只觉得一阵滚烫。她难受地微微张开唇,用嘴巴呼吸。

他喂她喝水,她咽不下去,他就拿棉签蘸了水一点一点给她润唇,等她缓解一些了,把药递给她:“吃了。”

周浓蹙眉:“不要。”

宋清霁坚持:“吃了。”

周浓:“我不要。”

她有些发抖:“好冷。”

宋清霁把室内的空调开到最高,继续让她吃药。

周浓:“太苦了。”

宋清霁:“吃完给你糖。”

前前后后,推来扯出好半天,她才终于肯把药吃了,晕晕乎乎地睡过去。

这场病拖拖拉拉,足足持续了将近两周才好。

蔫巴的小脸重新焕发了生机,周浓望着窗外,问他:“冬天是不是来了。”

宋清霁说:“是。”

周浓道:“我最讨厌冬天了!!”

她苦恼:“你呢?你喜欢冬天吗?”

宋清霁沉默片刻:“不喜欢。”

“那我们就一样了。”

“嗯。”

“我不要在冬天和你见面,我们要去春天。”周浓望着他,目光灼灼,像是在酝酿一场惊天动地的蓄谋,“宋清霁,我们逃进春天吧。”

“在冬天彻底来临之前。”

第27章 咬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