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况?

周浓反应了一会儿,意识得到复苏,感觉也随之清晰起来,肚子还是有些不舒服,她漂亮的眉头又紧巴起来,想起凌晨那股子极难忍受的痛感,追寻起宋清霁的影子。

没记错的话,当时好像是他送自己来医院的,因为她的那通电话。

等等!

医院!

周浓偏头一看,猛地坐了起来,不小心碰到手,疼的呲了呲牙。

她抬起手背,只见扎针的地方青紫一块,与白嫩的皮肤看起来格格不入,觑着窗边的人,烦恼:“好丑!”

宋清霁就站在那里,似乎同快要蔓延至窗口的、繁茂的绿叶融为一体。

他自来到这里便没再合过眼,此刻眸中却并无倦色,淡望过去,像一股被冰水拜过的风袭来,冷冽清凉。

周浓发作:“我不要扎针,肿的好难看!”

宋清霁眸光深处掀起轻缕缕的讥诮。

还有心思管这些。

周浓指尖在肿起的地方摸了摸,忍不住嘶了一声,还有点疼:“这什么时候能下去呀?”

宋清霁:“不知道。”

周浓伸手揉了揉肚子:“我怎么了?”

现在才想起来问这个?

宋清霁:“急性肠胃炎。”

急性肠胃炎?怪不是那么不舒服!

周浓撇了撇嘴:“好疼啊。”

宋清霁眼帘微微垂了垂。

周浓:“你安慰我一下呀。”

宋清霁眼神微妙:“你想怎么安慰?”

周浓:“那我想想。”

注意力转移了些,这才发觉自己身下是什么,她人僵住:“我刚刚躺在哪儿?”

宋清霁眸光有些耐人回味。

“跟你说话呢。”

“病床。”

“这里上次躺人是什么时候?”

“上次。”

“……上次是什么时候?”

“你来之前。”

“就躺这里吗???”

“嗯。”

“男的女的?”

“你觉得呢?”

“啊啊啊!!”周浓抓狂,拎着被角,腿光速一转,就要下床。

一点都不老实。

宋清霁眼疾手快,伸手一挡,将她压了回去:“床单被罩都换过。”

哦。

周浓稍稍松了口气,但还是别别扭扭,她的洁癖严重得紧:“什么时候能回家呀?”

家?

宋清霁没作声,只是颇有些许意味地睨着她。

周浓又开始纠结自己手背上的淤青:“真的好疼。”

她举起手,下令:“帮我吹吹。”

宋清霁眼中燃起的微妙更深了一层,全须全尾地将她圈住。

周浓:“快点呀。”

“吹吹。”

唇角的哂意一闪而过,宋清霁俯身,冲着她的手背,送去一阵风。

温和的,轻盈盈。

从冷冽的蕊心沁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