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浓觉得也是。
宋清霁那场学术活动时间是晚上,她心安理得地叫上他送自己到山脚下。
路程不长,一群人步行过去。
启程的时候还一切正常,可走着走着,周浓突然觉得闷闷燥燥的,脚下像被灌了铅,走路都抬不起来腿一样直想喘气,到了山脚,更是心慌不止。
看了看旁边忙着调试设备的工作人员,她没开口。
宋清霁却是看出了她的异常:“今天就到这里。”
工作人员不知状况:“可是……”
宋清霁淡淡地瞥过去。
分明读不出什么情绪,压迫感却极其强烈。
没有人敢再说什么。
周浓:“我……”
宋清霁坚决:“没得商量。”
他将她背起来,返程,她的脸色实在不好。
回到家不久,他们就得到消息,山上失火了。
救援队和小镇上的人忙活了将近一个小时才把火扑灭,所幸没有造成什么伤亡。
周浓脸色煞白,她到底没有经历过这些,大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后怕。
以后一定要相信第六感!!!
这是她悟出来的结论:“要不是你拦着……”
宋清霁紧握着她的手,给她力量:“没有如果。”
无论如何,他都会在她的身前。
这天他就没打算离开她身侧。
两个人都陷入短暂的缄默。
这样的平静中,好像只有拥抱才能将彼此平复。
可一通电话打破了平静。
冼舒华告诉周浓,周寂看到新闻要来云城找她,去机场的路上跟人撞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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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浓跟宋清霁一起乘坐最近的航班飞了回去。
整个飞行的过程,周浓前所未有的慌张。
赶到医院的时候,周寂已经从手术室里出来,被送进了病房。
冼舒华告诉她:“医生说了,没什么大碍,就是腿受了点伤,养养就好了。”
周浓怔怔地点了点头,也不知道是听到了还是没听到,一步一步开了零点五倍速一样挪进病房,看清周寂。
他的右腿打着石膏,额头和胳膊都挂着深浅不一的伤口,身体憋屈地窝在病床上。
周浓的情绪一下就收不住,眼泪成串倏倏往下掉。
她很怕。
一路上都在怕。
就连得知自己差点陷入山火时都没这么怕。
她见过好多个模样的周寂,意气风发的,吹毛求疵的,行事果决的,严厉管教她的……各种各样。
就是没见过这么狼狈的他。
他是多么沉稳的人呀。
要不是因为太担心她,怎么会至于把车开那么快。
她的眼泪突然就停不住。
周寂冲她抬了抬手。
她本能地走过去,在他病床旁边坐下,也顾不上什么洁癖不洁癖。
周寂像往常最常做的那样,揉了揉她的脑袋:“笨蛋,哭什么?”
冼舒华缩在丈夫的怀里,看着一对儿女,也忍不住眼角湿润。
周寂以前不是现在这样的性子。
小时候的他爱说爱笑,跟个皮猴子一样,经常领着穿着一身公主裙的周浓,逢人便炫耀:“这我妹。”
周浓那个时候就爱干净,嘴挑,下了雨路上稍微湿一点便不肯走路,吃点东西得哄半天。周寂非常惯着她,她不肯走,他就背着她走,她吃饭要靠哄,他就变着花样哄她吃。周浓要什么他想法设法也要给她。
但凡有人跟周浓说话声音稍微重一点,他就得去跟人家上半天劲,有人欺负周浓,他追